正华门外,魏鞅和几个锦衣卫成员早已等候多时,见刘邦的马车出来,他立刻迎了上来,段固见到魏鞅,脸色先是一愣,随后冷若寒霜,他沉声命令左右:“保护陛下!”同时,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很显然,他认出了魏鞅。
事实上,在执掌皇城司后,段固很快便察觉到,金陵城里,有一股神秘的势力在暗地里兴风作浪,只是这股势力,训练有素,进退有方,就像是一个泥鳅,滑的要命。
调查了这么久,其成果也仅是认清了那些人的脸而已,而对于魏鞅,段固也只是知道,他在那些人中,地位特殊。此时,他出现在皇帝陛下的车前,是想刺杀皇帝吗?
刘邦探出头来,微笑道:“不要紧张,他不是敌人。”
魏鞅哈哈一笑,大摇大摆地从段固身边经过对刘邦行礼道:“见过公子!”刘邦点头以示回应。
段固不解地问道:“公子,您说的那个人就是他?”
“是啊,怎么?没想到?”刘邦戏谑地看着段固,“说来话长,还是让魏鞅给你慢慢说吧。”
马车向宜安坊行去。
一路上,魏鞅向段固仔细讲述了锦衣卫有关的前因后果,段固听得是心惊肉跳,后背发凉“原来,陛下早有准备”
他一边吃惊于刘邦的城府与手段,一边暗自庆幸,如果他当时不识时务,没有及时向刘邦表示忠心,如今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结果不言而喻。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也生起了一种危机感,皇帝陛下不仅仅拥有皇城司,还有锦衣卫,这就意味着,皇帝陛下可以随时撤掉皇城司和锦衣卫其中的一个。
看看刘邦对眼前这个叫魏鞅的年轻人的态度,段固很明白,自己与他在皇帝陛下心中的地位,孰高孰低。想到此,段固对魏鞅说话的语气也不由热忱了几分。
宜安坊地处金陵最南面,这里虽不似清月坊,太平坊那般繁华,却也称得上是热闹。街道两边,有不少商铺,摊面,行人往来其中,人声嘈杂。
刘邦的出现并没有对这里产生很大的影响,他喜欢低调,出行所用的马车虽说豪华,却也不是很豪华的那种,带的随从,人数也不是很多。
排场和普通的贵族子弟差不了多少。像这样的贵族,每天往来于此的并不在少数,人们也都司空见惯。
“格局还是小了点啊。”刘邦看着周边的民居,街道不由感慨。
从一个国家首都的基础建设,就能看清这个国家的现状,就像后世的落后国家,绝对不会有美帝那样的城市一样。
金陵,作为大渝的首都,大小坊市加起来不过三十多个,最繁华的清月坊,太平坊,街道也不是很宽,堪堪能容十车并驾前行,至于,商铺,民居,卫生,更是不堪入目。
刘邦心里想着,是时候好好规划一下金陵的建设了,尤其是治安,卫生问题一定要好好整顿一下。
沉思间,马车停在了一处宅子面前,刘邦下了马车,看到眼前这座陈旧的宅邸有些惊讶。
宅子不算小,但怎么都算不上雄伟。围墙是用青砖砌成的,历经风雨,有不少地方已经有些破损,大门上的红漆也已经剥落,门前只有两个仆从守卫。总体给人一种惨淡的印象。
如果不是大门正上方挂着的‘蒙府’牌匾,刘邦怎么也不会想到,声名显赫,盛极一时的蒙氏族人竟然会居住在这种地方。
“何以至此?”刘邦问段固。蒙雄是太傅,虽然只是个虚职吧,但再怎么说这是文官能得到的最高官衔,待遇不应该这么差才是。
段固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刘邦也没再问,遣人将拜帖送进府门,刘邦一行人在外面等待。
仆从将刘邦的拜帖送了进去,很快,大门敞开,一群人迎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发须花白的老者,身后还跟着许多家眷。
魏鞅看到人群中一个和蒙雄差不多年纪的老者,不由脸露惊诧,刘邦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家师也在。”
刘邦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了无涯的存在,刘邦心中一动,“魏鞅的师父在蒙府,这倒是有意思了。”
蒙雄走到刘邦面前欠身施礼“老臣不知陛下尊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刘邦拖住了他笑道:“太傅客气了,朕没有提前打招呼就来叨扰,这是朕的不对。”
“陛下,请!”
刘邦率先进了府门,众家眷纷纷跪地大礼参拜“恭迎陛下!”让他们平身,蒙雄带刘邦进了正厅。
蒙府的院子不算小,但和外面看到的一样,陈列摆设都有些破旧,看起来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更换过了。
正厅里,摆件更是简单,几张桌椅,几个书柜,几盏油灯,剩下的全是兵器,刘邦暗自咋舌,与其说,这里是客厅,不如说是演武场正合适一点。更让刘邦诧异的是,那些兵器被擦的十分干净,上面没有一丝灰尘。
他自顾自走到正座旁边挂着的一张硬弓跟前,抚摸着紧绷的弓弦暗自嘀咕“果然有名将风度!”
蒙雄爽朗一笑“寒舍简陋,让陛下见笑了!”
刘邦摇头,脱口而出道:“老骥伏枥,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