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难测,似天命无常
七天的时间展眼便过,偌大的洛阳城中,穿行的人群熙熙攘攘,似乎并不知道这一天将会发生什么惊天的大事。亦或是最近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事情已然太多,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街道之上,除了比往常多了一些巡逻的士兵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繁忙的洛水之滨,从运河上转运而来的各色货物正被人忙碌的从船舱之中卸下,在岸边堆积的高高的。与城内的繁华景象一起,构成了大唐帝国异常繁荣的东都。
此刻在洛河岸边的一个院落之中,唐同泰早已准备停当。作为这次洛河祥瑞的敬献之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背后之人的密切注视之下。而昨夜的事情,依旧让他有些坐卧不宁。自己那划向手臂的一刀,似乎又让他重新认识了自己。经历一夜的睡眠之后,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赶紧记下在梦中发生的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只见唐同泰右手之中握着一枝蘸满墨迹的笔,对着一张白纸犹疑不定。最终喃喃道:“陵墓?棺椁?黑暗?这些倒是是什么?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中?”他这样说着,连笔尖滴落墨迹都毫无察觉。
“算了,无论如何,今日这件大事一完,我定要弄清此事!”唐同泰收起笔,走到了门外,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心中暗道。他轻轻的抚摸着左手手臂上那道被柳嫣儿细心缝好的山口,略一沉吟,便拿来一块碎步包裹起来。这样的伤口,若是被外人看见,又不知道会生出些什么事情。做完这一切,他抬头看了看太阳,这才日上三竿,离正午时分还早。于是,便回到了房中。
至于欧然等人,今日洛阳城城门一开,李臣观三人便已经入城,同欧然等人会合后做好了前往洛河之滨的准备。自然,李臣观三人也将昨日再次遇见悬翦的事情向范昭等人说了一遍。
“什么,悬翦这次出现在了上蔡?”欧然听完后非常吃惊的问道。在他看来,越王八剑之中没有一个好人。悬翦这次出现在了上蔡,明显便是打城中刚刚安定下来的高句丽遗民的主意。还有小寒,她的处境只怕更加糟糕。
“这次只是和越王八剑中最后一剑灭魂对了一招。对方只是个小丫头,不足为虑。”独孤邪淡淡的说道。昨日在上蔡城中同灭魂的那一招交手让他十分清楚后者的实力,这样的话语倒是十分正常。
“可我们并没有正面和悬翦交过手。”李臣观一脸凝重的说道。不知为何,悬翦似乎是在有意的躲着他们三人。虽然并没有直接交手,但是李臣观却从被灭魂用来引开他们的悬翦剑身上发现了一点端倪,大致推测悬翦本人的实力恐怕和真刚相当,甚至更强。
“还有一点,小寒姑娘似乎和这个悬翦有什么暗中的联系,甚至连她的母亲都参与其中。”一旁的徐兮悦思虑再三,还是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原本为了避嫌,她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将自己的发现当众说出来。虽然她自己并不是针对谁,却依然有着一丝担忧,若是李臣观误解自己,只怕······
“不错!小寒姑娘这次的模样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且小韩的母亲也一直闪烁其词。”李臣观点了点头补充道。这样一来,倒是打消了徐兮悦心中的顾虑了。而听完几位师弟的描述后,从头至尾一言未发的范昭望着窗外不远的汤汤洛水,自言自语道:“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午时了,离陨铁玉碑正式出世的时辰已经非常近了。此刻的尚书府内,武承嗣还是同往常一样,从朝会之上回到府内后,便独自一人进到了书房之内。自从和义女徐兮悦彻底决裂之后,这偌大的尚书府内早已没有了能同他说上一两句话的人了。虽然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利用徐兮悦,但是,在绝大部分的时间里他还是愿意同徐兮悦说说自己的心里话的。而眼下,这个愿望只怕是实现不了了。
“禀报大人,唐同泰已经准备完毕,正打算前往洛河之畔!”正想着,只见一名护卫在门外朗声说道。
“嗯,你们继续暗中观察,负责保护他的安全!”武承嗣淡淡的说道。在他看来,祥瑞出世的时候,洛阳城中绝对不会如此的安静,只怕会如同那洛水深处的暗涌一般,诡异难测。
已近正午时分,各怀心思的几波人都已经来到了陨铁玉碑即将出水的洛河之畔。或明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