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小声道:“黎哥,这破奴城『乱』了套,我看陈铮也有些急眼呢。这回进攻皇城,搞不好会往后推迟一两天。”
“可不是吗,谁能想到张尚武这小子在这个关键时刻犯浑。嘿…嘿…嘿!吕如歌这回办了件傻事,破奴军帅位真不是张尚武这小子的了。”张黎回应声也不大,他一点都不看好这场皇城进攻战。此刻,他已经将张平安当成了死人,开始考虑破奴军帅位争夺战了。如此周密的军事行动,要是张平安在此或许能成功,可惜的是解救的正是张平安本人,张黎这种喜欢正面战场大杀大砍的将领难免在作战时产生疏漏。这样的精细作战张黎本就头疼,他对能不能救出活着的张老大并未十足把握。
“哥哥你可别幸灾乐祸,咱们张老大是什么人你能不清楚?他可是比孙猴子还能折腾地人物,一旦他知晓咱们没有尽心作战,你我就等着砍头吧!”胡明虽然声音不大,但语气严肃似乎在向张黎暗示着什么。
同样不傻的张黎当然听出了胡明潜台词,他将身子探向胡明追问道:“兄弟呀,跟哥哥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总觉得张老大被内厂番子抓住这件事透着一股邪『性』,这些年来张老大做人做事历来谨慎,咋能轻易被李雨村这个阉货给算计了?最近我听说侦缉处从南边搞了一种蛊『药』,人吃了能假死三天。你就看着吧,咱们攻下琼华岛后很有可能救的是个死人呢!这张老大以身犯险难道仅仅是引出一个吕如歌?我估『摸』着他老大很有可能要看看还有哪一个老兄弟不忠心,搞不好这回一块都给收拾了。”胡明说完闷了一口烈酒,面『色』透『露』着犹疑。
“兄弟说的有些道理,只是侦缉处搞蛊『药』之事不可信。我估『摸』着参谋部这回定下的方略一定是要活的宣统皇帝朱慈烺,要不然到现在都不提咱们打进皇城后如何处置近在咫尺的皇帝。”张黎不想跟胡明商讨敏感话题,他将闲聊转移到当下战事上。
“黎哥呀!你瞎『操』什么心呢,朱慈烺是死是活那是郝一刀亲卫营的买卖,咱们只需关注如何去救张老大。这次救下张老大我负责把他给背出来!唉!这老大被压断了左腿,不知道今后会不会落下残疾。”胡明嘴里感慨眼睛却不时往张黎脸上瞟。
听罢,张黎勃然大怒道:“你个狗日的真不是个东西,连自己亲哥哥都敢蒙骗!今天说了这么多废话,这句才是你本意吧。救出张老大凭啥你来背,这是老子的活儿你想都别想!”
张黎骂完以后,又压低了声音戏虐地对胡明说道:“自家兄弟就别分你我,到时咱们这么弄一个担架把张老大抬出来,这也不伤兄弟和气。你给哥哥我说实话,咱们推尚仁上位,陈铮那里会不会阻拦?”
胡明先是对张黎一挑大拇哥赞扬他会来事,刚才那声怒骂是给外面放哨护卫听的,他们两也吃不准护卫里有没有情报处的人。随后胡明抓起一块羊肉蘸了点盐,一边吃一边分析道:“老陈心里想着推尚德上去,可惜的是尚德这小子卷入了得银谋逆案,这底子太『潮』老兄弟们都不太服气。反正黄老哥看不上他,估计黄伟不会跟老陈一条心。刘冲这狐狸是那边都不会沾,要想让他帮咱们就要看小白脸古新是向着谁了。古新好像不太喜欢尚德,他比较中意尚文,尚仁想要执掌帅印,咱们得看张老大是死是活。哥哥你最近可得把眼睛瞪大一点,张老大即便是是死了,我们也得亲眼看到他下葬。哪怕是张老大埋进土里我也得亲自守上七天七夜,让他从坟冢里爬出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我。”
别看胡明说得挺玄乎张黎却连连点头称是,这张老大在制戎城已经装过一次将死之人,难免这回他真假死一次也不是不可能。第二日,张黎下令南海子整训的第一批二千斥候前往张家庄换装。这场进攻战破奴军以前的盔甲走动时声响太大,他们将换上便捷皮甲上阵。随后,负责掩护的火铳兵神『射』手,在协统『毛』三来的带领下乘着夜『色』赶赴德胜门。破奴军八百火铳兵不着盔甲,只穿战袄携带火铳、弹『药』。主攻大军随着火铳兵前出西直门外,其武器以弓弩和手铳为主。协统『毛』三来带领的火铳兵只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开火,这场仗破奴军一方不想搞得动静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