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和城墙下的人都震惊了，谁也没想到柔欢长公主突然做出了如此决绝的事，实在太过惨烈了。
城上之人根本来不及救她，城下十万大军，但玉兮霆没有指挥，无人敢靠近。
玉兮霆看着她坠落，眼中惊讶沉痛，但一动未动。
事已至此，柔欢不能留，她已经对他心生怨怼，作为一个即将登上皇位的人来说，不管是谁，他都不能留下对他有异心的人，容易招致祸患，玉兮霆紧紧握着缰绳，神色冷漠至极。
柔欢溅起的水花像是她最后的控诉，她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落入水面后都没见挣扎，只惊出了几圈涟漪，两条性命就消失在这世上了。
玉烟染俯身望了望，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是无用，原本她的打算里也没有让柔欢活着离开，现在她死了，也没什么太值得意外的，只不过突然听到她怀了孩子，心里还是有一种残害无辜生命的负罪感。
这个孩子如果能平安出生，也会是一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主子呢。
“柔欢！”苏德太妃喊了一声，见水面上再无一人，痛心疾首地哀嚎起来，精致的妆容上满是泪痕。丧子之痛应该是真真切切的，可是已经晚了，柔欢不会再知道苏德太妃失去她有多难受，她还以为自己已经被利用完了，毫无用处了呢。
“你这个妖女！你蛇蝎心肠，你逼死了自己的亲皇姐！”苏德太妃绝望哀伤下要把这笔账记在玉烟染头上，指着她大骂。
可惜玉烟染可不是性格软弱的大家闺秀，她冷笑道：“亲皇姐？太妃怕是糊涂了，我母后只生了我一人，我并没有亲姐姐，太妃非要这么说的话，也是三王兄害死亲妹妹才对。”
“你闭嘴！”苏德太妃要扑上来，被两个侍卫拦住。
“我说的不对吗？三王兄不顾母亲妹妹的命都要造反，六皇姐伤心下这才去了，看来三王兄篡位谋权的决心实在是坚硬似铁，他连亲妹妹的死活都不在乎，估计也不会顾他身后那十万大军的命运如何呢，你们确定还要跟着他做掉脑袋的事么？”
玉兮霆沉默阴森地盯着她，身旁的大将们此刻噤若寒蝉，彼此看看，这个话茬谁也没接。
玉烟染也坦荡地回视他的目光，毫无惧意，她手一扬，示意那两个侍卫把苏德太妃压过来，她重新威胁道：“三王兄，你现在撤军，我能保证不伤苏德太妃的性命，否则，休怪本宫手下无情了！”
“柔缈长公主，你不要得寸进尺！”底下一个将军喊道。
玉烟染没理他，只看着玉兮霆，“三王兄不是要杀我么？你攻城的决心有多大呢？即便你母妃和妹妹都死在你面前，你也要造反，也要皇位吗？”
玉兮霆没做声。
玉烟染笑了笑，不无愉快道：“还是说王兄把她们留在元京中，原本就是想放弃她们的意思。”
玉兮霆抬起头，淡淡道：“传令下去，准备攻城。”
“是。”传令官大喊，一层一层往下传去。
十万大军开始动起来，在城楼上看格外让人震撼，攻城梯被人从后面扛到前面，前排的将士蹲下，用盾牌摆出整齐的防御队列，闪着寒光的弓箭藏在那些盾牌后，瞄着城楼上那道醒目而曼妙的红色身影。
玉烟染望了望远处空旷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