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眼,“多疑。”
“不多疑,哪能活到现在?殿下,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玉烟染慢慢收敛神色。
“何事?”
“我出狱时,眼睛险些失明,并不是因为突然暴露在太阳下被刺伤的吧?我是不是中了毒?”
萧玄泽心中一动,她到底聪慧过人,一般糊弄不得。
他沉默,她便懂了。
“你是不是在追查谁下了毒?”玉烟染的右手在袖子里不停摩挲着软软的绸缎,试探着问。
“是。”萧玄泽很坦然,据实已告,“但因为是新年,能利用的机会很少,目前还一无所获。”
玉烟染只觉得心情又莫名其妙雀跃了一分,分析道:“那种时候,最有可能下毒的应该是宁王一党,可宁王失踪了,贤妃在宫中幽闭,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给我下毒?”
“你怎知自己中毒?卢太医告诉你的?”萧玄泽问。
玉烟染叹了叹,“八皇姐嫁去丘鹿,明面上是有些委屈的,因为这个,卢太医到底与我有些生分了,他没同我说,是我自己感觉的。”
萧玄泽点点头。
“我在狱中就整日昏昏欲睡,若不是给我送饭的狱卒好心,来同我说说话,我都不知外头发生了何事呢。”玉烟染嘟囔着,突然抚掌道:“不如我们去问问那狱卒吧,我还承他一份情没有还。”
萧玄泽听了难免吃味,心道区区一个狱卒你上什么心!
翌日雪还未化,车轱辘滚在上面发出松松软软的声音,他们来到了气派阴森的天牢大门前。
瓦砾的缝隙中都填满白雪,将可怕的气氛柔和了许多。
看守的士兵冰着脸给她请安,玉烟染让东丘送了两坛子好酒过去,士兵就同意给她喊那个狱卒。
“见过长公主”年轻的狱卒忐忑不安地半跪在雪里,不敢抬头,但能看出他眼神飘向萧玄泽,似乎是不敢肯定如何称呼他。
“起来吧,雪里凉,别若跪病了,倒叫本宫不安。”玉烟染淡笑,让东丘将一个包裹递给他,“先前在狱中受了你照顾,本宫一直记得,备了一份薄礼,望你收下。”
狱卒看上去十分惊讶,腼腆地笑着接下东西,又要跪谢。
“不用跪,你别折腾了。你若觉得礼重了,本宫便问你个事。”
“长公主请问。”
“你送给我的饭食,是谁做的,又是谁给你的呢?”玉烟染一眼不错地盯着他,慢慢问。
狱卒道:“饭食通常是后厨房的大师傅做的,但长公主身份贵重,您的饭食是由单独的下人做,出锅后师父会先用银针验毒,确认无毒后才会让我去送。”
“验毒的时候你在何处呢?”玉烟染道,“你不会验毒吗?这么简单的活为何不交给你?”
狱卒道:“长公主,我要先巡视天牢一圈,等师父吃过饭,再替换他去吃饭。至于验毒嘛一开始师父也应了让我来,可许是嫌弃我蠢笨,后来并未如此,总是验好无毒才交给我,这也算是师父疼我吧。”
玉烟染与萧玄泽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