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一脸困惑,他觉得玉烟染十分好说话,于是大着胆子问:“长公主问这个是为何呢?”
萧玄泽冷飕飕望他一眼,“没规矩。”
狱卒吓得缩了缩脑袋,忐忑不安地看向玉烟染,心道这人是谁啊,这通身的气质当真吓人,他才更适合管天牢吧。
“这位是湛王殿下,你不用怕。”玉烟染笑笑,“待在里面的日子的确不好受,但饭食还不错,既是你师父负责我的吃食,他辛苦了,本宫也想找个机会感谢他,典狱长他可在?”
狱卒道:“师父不在,还并未到开朝时,他尚在家休息。”
玉烟染与萧玄泽交换了眼神,道:“那本宫把赏他的东西放你这里,你去他家送一趟可好?这天寒地冻的,本宫进京一趟实在不易”
狱卒赶紧点头,“当然,能替长公主办事是属下的福气,长公主尽管吩咐!”
萧玄泽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一脸的奴才相!就会说好听的哄骗主子!
狱卒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让这位湛王殿下脸色如此阴沉,只好低下头闭上嘴。
玉烟染让东丘递过去一个礼盒,笑道:“有劳你。”
狱卒再次接过,抬头便见她在一片雪地里浅笑盈盈,身上的水红色披风鲜艳夺目,他微微失神。
“走吧。”玉烟染让他回去,自己转身往马车上走,临上马车时,萧玄泽忽然从她身后冒出来,伸出手臂托着她的胳膊,把她送入马车内,然后装作不经意,冷冷回头瞄了一眼那狱卒。
狱卒无端打了个寒颤,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这位殿下。
马车悠悠前行,玉烟染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萧玄泽手里握着一本书。
她眼睛微睁开一条缝,问:“此事你怎么看?会是典狱长所为吗?”
“他最可疑,砒霜是烈性毒药,他不可能检不出毒,既然撒谎,那就说明心里有鬼。”萧玄泽冷冷道。
“可他替什么人办差,还当真是不好猜。”玉烟染摇摇头。
“你不是打算亲自去问?”萧玄泽看她一眼,“莫非我猜错了?”
玉烟染笑道:“殿下聪明,只是还要劳烦你与我走一趟。”
“有何麻烦?”萧玄泽干脆应下,“只是那狱卒似乎很是心悦于你呢,你不怕他发觉你利用他,失望么?”
“殿下想得可真周到啊,连一个小狱卒也不肯伤害。”玉烟染耍着强调拿他寻开心,“可惜本宫不是个周到的人,本宫都要被人害死了,又哪能顾得全别人呢。”
夕阳西下,狱卒换了衣裳,从天牢大门出来,拎着两个大盒子就往外走。
“拿这么多东西?哪家小娘子送的呀!”同僚见了朝他搭话。
“不全是我的,别胡说,我还要去一趟师父家里,先走了。”狱卒含糊着敷衍过去,一眨眼跑了个没影,脚步比往日格外轻健。
他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巷子,对着一个院子进门便喊,“师父!我来啦!”
没过一会儿典狱长从屋里出来,骂道:“我听到了兔崽子!每次都大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