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砾他从进府时便有些勉强,趁着假死的机会想要逃跑,臣等其实都知道,可顾念多年相识的情谊,不忍他在府上蹉跎,便瞒着长公主放他溜了。”
玉兮捷被气笑了,道:“说你们胆大包天真是半点也没说错,一个胡闹也就罢了,还一群人跟着胡闹!不成体统!太不成体统!”
“皇上,渔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百里渔看起来非常紧张,一张红润的小脸被吓得惨白。
“都下去!别杵在这儿碍朕的眼!”
“是。”几人参差不齐应了是,赶紧退出太极宫。
等出了宫登上长公主府的马车,大家无不长舒一口气,瘫靠在车壁上。
“吓死我了。还以为被皇上识破,要没命呢,陶砾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陶砾道:“我们每个都有错,皇上不会公然揪所有属国质子的错处,所以就算他知道我们故意设计陶琅,也得惩罚他,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周恒衷道:“总之假死一事算是平安过去了吧,没牵连到长公主就好。”
白弋道:“皇上准许他出现在大朝会上,就没想要他的性命,只是皇上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知这活罪是怎样的处罚。”
陶砾满不在乎地嚷嚷,“什么惩处我都能接受!大不了被打一顿嘛,能让陶琅丢丢脸,比什么都强!”
白弋瞧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大朝会上这段意外很快被传遍了,陶砾殿下的死而复生一时间成为元京大街小巷无人不知的奇谈,坊间的话本子还为此改编了好几段故事。当然其中少不了玉烟染的出现。
风度翩翩的弱质少年质子为了逃避兄长的恶意追杀不得已放弃王子的身份,流落民间,可缘分奇妙不可言,就在万般落魄之际,再遇多情的长公主。皇上感慨,赦免了他的罪过,于是两人得以重新相聚。
坊间的传播度不减,陶砾都不敢出门了,日日憋在府上,每每发闷还要絮叨上两句,当然他絮叨的就是罪魁祸首翁誉。他一想到自己在皇上面前装可怜,在陶琅面前装弱小,就忍不住想跑去丘鹿亲自揍翁誉一顿,解解气。
众人对此事好奇不止,月氏的使者却愁容满面,陶琅接二连三被玉兮捷厌弃,做事越发乖戾残忍,他们既要忍受陶琅的任性跋扈,又要应付皇上的诘问,很是头疼。
而此时最乐得清闲的,就是玉烟染和萧玄泽。两人根本不需出面,就解决了陶砾的麻烦。湛王的聪明才智,让知道内情的所有人惊叹了一把。
要知道陶砾假死是欺君之罪,怎么罚都不为过。
可挑唆陶琅滋事、向皇上哭诉陶琅以前的重重恶行会让皇上先入为主地形成“此事情有可原”的想法,利用陶琅愚蠢自大的性格,顺理成章将他胆大包天假死令皇上亏欠月氏,转变成月氏照顾王子不利惹出祸事给皇上招惹事端。如此一来,皇上就算不安抚他,也不会杀了他。
陶砾原本想备一份厚礼送给湛王,谢他出谋划策,可没想到,就在过了年,诸位属国使臣要启程离开元京之际,他得知了那个难逃的活罪为何。
玉兮捷下旨,命他跟随月氏使臣,返回月氏,从今往后不必以质子的身份留在元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