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陶琅身边的使者回来报道:“殿下,属下们去打听了,好像陶砾殿下果真没有死!现在就,就住在长公主府上!”
陶琅当即砸了杯子,揪着那使者的衣领道:“怎么可能没死!尸首都送回去了人会没死?难不成你亲眼瞧见他了?”
“长公主府戒备森严,属下不好逗留太久,并未看到陶砾殿下的正脸,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觉得十分像”
“废物!”陶琅抬腿踹他一脚,心道等过了大朝会,他可要亲眼看看才是,陶砾若是不死,万一回去跟他争储位怎么办?
长公主府。
罗宜道:“长公主,方才属下看到了一个人鬼鬼祟祟上了瓦顶,去了后花园。”
“他看到陶砾殿下了么?”
“看到了,当时殿下正和百里殿下打闹,那人瞧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属下们按您的吩咐,没有拦着。”罗宜心道长公主神机妙算,竟然对有人偷溜上门了若指掌,甚至知道他会来做什么,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也不知这次又是谁惹了她。
“下去吧,再有人来也不必理会。”
“是”
罗宜退下后,她又召见了烛夜,道:“姑姑,若有人来打探陶砾殿下的,可提醒下人别说走了嘴。”
“长公主放心,都吩咐下去了,不会有人碎嘴。”
玉烟染笑笑,传闻,尤其是骇人听闻的传闻,流传得越快,因为人都是好奇的,越是禁着不让说,越想知道。如此一来,陶砾死没死在陶琅心中就会变得越来越疑惑,让他慢慢感受到真假难辨,而越是扑朔迷离,陶琅就会越不顾一切想知道答案。
除夕。
府里灯火通明,因着陶砾的事,玉兮捷大发脾气,不准她进宫参加宫宴,甚至连御菜都没赐,她也不上赶着去玉兮捷跟前碍眼,窝在府里与大家把酒言欢。
这一年出了不少事,但日子过得也快,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又是一年冬雪漫天。可惜今年府上少了岳琮,和翁誉,但让人高兴的是,原本缺席的陶砾却回来了,对众人来说多少是安慰。
玉烟染看看大家,忽然想到,聚散终有时,这些人眼下聚在一处欢笑,可到底来自天南地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分别,她随即生出预感,只怕往后,这府上的人要越来越少了吧。
因着明日是大朝会,大家还要打起精神应付陶砾一事,于是今晚并未一同熬到守岁,吃过晚膳,玉烟染便吩咐散了,想守岁的可以私下一起守。
除夕夜,丫鬟小厮都给放了假,他们难得清闲,早早就躲到了罩房后头吃酒打牌,隔了老远都能听见那股热闹劲,玉烟染带着静影回纷纭居,两人无声提着灯笼,在落雪的小道上显得格外寂寥。
忽见前头又一寂寥火光亮起,映出那人高大修长的身影,和端朗日渐深邃的眉目。
“见过湛王殿下。”静影屈膝行礼。
萧玄泽看了看两人,从黑色的大氅中取出一把伞,将手上宫灯递给静影,接着撑开伞,走到玉烟染身边,淡淡道:“走吧,就知道你们这样心大的主仆定想不起来带伞的。”
静影脸上一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