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砾道:“反正我当真不要回去,我还要从湛王手里把你抢回来呢!只要不让我回去,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玉烟染被他突如其来一番话弄得愣了愣,脸上发红,不自在地别过眼,岔开话道:“也不知白弋他们那边怎样了。”
驿馆。
由于各国使者都住在此处,大家基本是前后脚来,来了总要四处拜访一番,是以整个驿馆四处都有人攀谈,好不热闹。
白弋和百里渔分别见了自己国的使者,例行询问一番,百里渔年纪小,使者多有怠慢,他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茶,而白弋身为西苗储位殿下,诸国使者都格外客气一分。
但凡事总有意外的。
“呦!这位不是西苗的白弋殿下么?”身后响起一个不太友善的嗓音。
白弋回身一看,打了招呼,“陶琅殿下。”
他身边的各国使者也纷纷打招呼,陶琅有一半中原血统,其母是靖武帝的嫡长女,在诸位属国殿下中身份最为高贵,虽说上次惹恼了皇上,但到底地位摆在那,讨好他总有好处,众人不是傻子,纷纷赶上去巴结。
陶琅却不客气地打量一番白弋,道:“殿下别来无恙,本殿下可听说前阵子你们那位长公主吃了些苦头,怎么你们没跟着遭罪?”
气氛忽然尴尬,大家都没想到陶琅敢在大庭广众公然提起此事,要知道柔缈长公主下狱是因为宁王,陶琅这么说,等于把宁王犯下的种种过错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过了一遍。这种事私下说说还好,当着众人面说,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这位殿下还真是没有脑子啊,大家心道。
“皇上仁厚,并未迁怒我等。”白弋漠然答道,随后便越过他,朝角落里的百里渔道:“我去看母后送来的东西,你可要同去?”
百里渔立刻跑过来,拉着他的袖子道:“当然!弋哥哥,那位殿下是谁?好凶哦!”
“他是月氏的陶琅殿下。”
百里渔朝他看了一眼,忽然道:“哦!那不是陶砾的兄长?难怪生得如此像。”
陶琅听了冷笑,“那个贱人生的儿子也配作本殿下的弟弟?”
“你怎么能这样说陶砾啊,他知道了定要伤心。”百里渔不解道。
“哈哈,他都死了,还怎么伤心,真是蠢货。”
“胡说!他没死呢,你只是不知道而已!”百里渔立刻反驳。
“百里!”白弋立刻捂住他的嘴,但这句话还是露了出去,他低低警告道:“胡说什么!”
百里像是刚想起什么,惊恐地摇摇头,“我错了唔”
“怎么回事?他说的话什么意思?”陶琅听了果然皱眉。
白弋松开手,冲他抱拳,“殿下多虑了,百里只是口误而已,并无他意,殿下随意,我二人先行一步。”
百里渔被白弋仓皇扯走,临走时他看了陶琅一眼,小声嘟囔,“我又没说错”
陶琅更加奇怪,思索片刻,叫来身边跟着的使者,用月氏语小声吩咐:“你去探一探,陶砾究竟死没死。”
“殿下,怎么会没死呢?他的尸首都被送回月氏了啊。”使者不解。
陶琅狞笑着看他,道:“我叫你去探便去探,哪那么多废话,找死吗?”
“是是,小的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