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宁可将江山托付一个外族女子,也不肯重用于我,叫我备受打击,是以心生怨怼,甚至于满怀好奇地想,她的孩子来日会是什么样子?可也是这般鬼才?可也能叫我自愧不如?”玉兮捷自顾自慢慢道,庄重的大殿上,四处飘荡着他回忆的声响,有种很家常的感觉。
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兄妹坐在一起回忆父母在世时的温馨与青年时无法排遣的怅然一般,这样的气氛叫人倍感亲切,也很容易卸下伪装,露出心里最柔软最温情的所在。
“皇兄”玉烟染十分震惊,她实在没想到,玉兮捷对她的态度竟是在如此复杂的心绪下产生的,若他没有撒谎,那果然是她太狭隘了,竟把她城府极深的皇兄想得这般小肚鸡肠。
“啧啧,不过朕当时年轻,有些别扭想法你也能理解吧?现在想来,当真是没趣得很。”玉兮捷笑了一下,又对她道:“朕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朕从来不欲与你为难,你之所以受苦受委屈,是因为你还不够聪明不够强大,并不是朕要你如此,也不是朕希望看到你如此。”
玉烟染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轻轻点头,“是”
“你已出宫立府,独挡一面,若还是固步自封,不肯主动,你的麻烦未必会少,这一次朕能拖延时间让你有机会翻身,下一次呢?朕未必救得了你了。”
玉烟染倒吸一口凉气,的确,她只想到皇兄不想要她的命,却忘了这个宫里,整个元京有太多人想看她倒霉,那些迂腐的朝臣、利益纠葛的贵族,递了像雪花一样的折子要求重处她,收回兵权,而玉兮捷,是在顶了无数压力的情况下保下她的命。
这一次,成也侥幸,败也侥幸。
下一次,她真的未必有这种运气了,如果不是玉容灏得意忘形露出了一个马脚,她也许早就身首异处了。
“皇兄的意思,臣妹明白了。臣妹作茧自缚多年,实在惭愧。”玉烟染恭敬道。
玉兮捷是想告诉她,为他办事,不仅要乖顺好用,还要能独挡一面,为他想他所想不到,为他做他所做不到,既要顾忌分寸远离朝堂纷争,又要时时掌控大局,握紧权力。
皇兄对她,还真是“寄予厚望”啊!
玉兮捷伸手抚了抚她发顶,道:“这次的事你受了许多委屈,朕记在心里,会补偿你,你莫要为此钻了牛角尖。”
玉烟染知道他是叫她别找玉容灏的麻烦,玉容灏已经被赶去皇陵,为了给她交代,由他来处置。
“臣妹明白。皇兄今日所言句句出自肺腑,令臣妹感激不尽,时至今日才明白皇兄的苦心,臣妹果然愚钝蠢笨,拖累了母后的英名,也不配皇兄高看。”
“你还年轻呢,有许多机会历练的,不用急,罢了,不说这些,你刚出狱就来太极宫跪着,这会儿也累了吧,回府去吧,估计烛夜姑姑他们都等着你回去呢。”
玉烟染再一拜,“多谢皇兄体谅。臣妹斗胆再问一句,既然臣妹冤枉,那么八皇姐呢?”过来的路上,展决已将柔霞下寒牢的事告诉了她。
玉兮捷道:“已经放了,她没事,你不用操心,朕看你脸色不太好,让卢太医去看看吧。”
“是,臣妹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