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地又捧了他几句。
“柔缈,有一事,朕思前想后,还是觉得问问你的意思再行处置才好。”
玉烟染心中警铃大震,道:“皇兄客气,但说无妨,柔缈若能为皇兄尽力,万分荣幸。”
“罗将军死在天牢中,不知此事你可知晓?与他一道前去西山的兵士共有二百余名,朕与展卿等人商议过如何处置他们,但龙虎军是你的军队,所以朕想问问你的意思,你但说无妨。”
玉烟染的心颤了颤,皇兄真是老奸巨滑,明着放她出狱,可她刚离开牢笼还没等喘匀一口气,就被他往坑里逼。
其实早在她回到元京三日后,她便猜到皇兄不想让她死,也不欲用这件事太过为难她,她是安全的,至少性命无忧。
原因其实很简单,自她下了天牢,刑部从未提审过她,而她也一直得到了极好的对待,这种待遇是从前柔章没有的,也就是说,她受到了某人的特别关照。
能在天牢里说得上话的人,她认识的没几个,不外乎展决一个、仪王一个,这两个人无论哪个也不敢跟皇上对着干,他们关照她,那就是说皇上在关照她。
但是,皇兄关照她绝不会是单纯相信她没有谋逆,试想,他原本可以趁这个机会杀了她,夺走军权,可他选择了救她,沉默地拖延时间,那只能说明,留着自己对他有更重要的作用。
重要到,他可以放下对她的偏见。
可惜,玉兮捷不可能不讨厌自己,宁王勾结龙虎军令他伤心,他必会将这笔账算在她头上谁叫她没管好自己的东西,才让玉容灏误入歧途?这与玉容渊那件事是如出一辙的道理。
所以,他就算不要她死,也要她受尽折磨,狠狠给她一个警示,告诫她不可学玉容灏,挑衅他的皇权。
玉烟染丝毫也不怀疑,从宁王走后这十日多出来的牢狱之灾,就是玉兮捷的警告。
而他问的这个问题,更叫她进退两难。
她若说轻处,皇兄应她,必要召来朝堂众人说她有异心,如此一来,会让龙虎军在靖国的处境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她若说重处则更糟,皇兄不会杀她,甚至还会补偿她,可那些追随罗比鸠的兵士却死了,只会让天下以为长公主是靠出卖了自己的士兵才捡回一条命,届时寒了龙虎军将士的心,他们便可能不再保护她,而是主动归顺,久而久之,她对皇兄,将再无威胁。
皇兄到底是老谋深算,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她难以招架。
“皇兄,臣妹不懂怎么处理朝中事,臣妹以为,若是不懂之事,可以翻看史书借鉴,好的坏的都有迹可循,便是有人想反驳,也得先瞧瞧能不能辩过史册,如此一来,许多事情倒简便了,臣妹不知治国治军是不是也是如此,这只是臣妹愚见,还请皇兄莫要笑话。”
玉兮捷笑了笑,“柔缈已比寻常女子聪敏许多,朕岂会笑话,你说的朕会考虑,届时必给你一个交代。”
“臣妹得皇兄厚爱信任已受宠若惊,不敢再承皇兄许诺,况且,臣妹若当真聪明,也不该让自己府上出现布防图那种要命的东西了,看起来,臣妹回府后,还要将府上布防重新调整一下才行。”
玉兮捷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些许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