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到了粪,回家,不但能得到父母的表扬,而且,明年地里作物的生长,也有了肥料。
“风一大师,”燕赵的称呼依旧不改,风一貌似知道自己可能也拗不住燕赵,便也由着他叫,“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施主请讲,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一定知无不言!”
燕赵望了望远处那几个肥头大耳的大和尚,心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话也就你说出来,我或许可能相信,风一看上去很单纯,不通世故。那几个大和尚,脑满肠肥,满脸的油腻,一看就不是什么甘守清规、朴实本分的主儿。
燕赵选择去向风一打听消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想上当,更不想被敲竹扛。
“听说永安城律法寺理刑莫化仇的六姨太,每天都会来宝寺进香,有这回事吗?”
虽然木鹤说得很肯定,燕赵还是想做进一步的确认。
“正是!”风一小和尚规规矩矩的保持着站立合什的姿势,一动不动,站如松,“那位女施主每天未时末,申时初,准来!”
看来真的不假!燕赵心中一喜。
“她为什么每天都要来上香呢!”一定要摸清楚原因,才好对症下药。
“女施主是来求观音大士赐子的!”
草,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找菩萨要孩子来了!
佛堂求子这种事情,并不新鲜,地面上,流传最广的,杭州西湖灵隐寺著名的疯和尚济癫,就是他的父母在寺庙里许愿求回来的,为了感激佛祖,他的父母还特意给他起了一个与佛有关的名字,叫做李修缘。
当然,这些,只是民间传说。不过,在一些史料中,也有过这方面的记载,最著名的,当属《异祥记》:南北朝时期,宋代有个名叫卞悦之的居士,济阴(即现在的江苏)人,年近五十,仍然没有儿女,虽然娶了个小妾,几年都没有怀孕。
无奈之下,卞悦之便来到寺院,向观音菩萨祈求继嗣,并在佛前发下誓愿,颂读《观音经》一千遍。从此,他果然开始每天念经,在念到将满一千遍的时候,小妾终于怀孕了,不久之后,便生下一个儿子。
“你认识这个六姨太吗?”
“那位女施主每天必来,小僧每日都在佛殿前净尘,自然认得。”
“风一大师,你能不能把她指给我看?”
风一小和尚犹豫了一下,望了望脚下的扫帚,又望了望远处地面上稀稀拉拉的落叶,他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擅自离岗,估计要挨骂。
出家人讲求四大皆空,不喜不怒,不哀不惧,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和尚都能做到这一点,小水弥风一,还是懂得害怕的。
“大师,拜托了!”
风一小和尚心肠极软,他的目光,重新望了望远处的那几个大和尚,捏了捏手心里又硬又滑的银子,这才一低头,“施主请随小僧来!”
“风一,”燕赵跟在风一小和尚的后头,刚刚走到内院门前,耳后突然传来一个声若洪钟的声音,“不老老实实的扫地,干什么去,想偷懒吗!”
风一小和尚吓得一哆嗦,回过头,战战兢兢的道:“雨寂师叔,这几位施主要去天王殿给弥勒菩萨进香,请风一为他们带路。”
燕赵诧异的白了小风一和尚一眼,草!走眼了啊!这个小和尚,根本没有看上去那么老实!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呢,转眼之间,就跟自己的师叔当面撒谎!
佛门清净地,也特么不清净!这以后,还能相信谁啊!
他借势扭回头,只见一个四十余岁的胖大和尚,站在远处,正张牙舞爪的对着风一咆哮。他的秃头,比灯泡儿还亮,穿着件米黄色的僧袍,看不出是地下五族中哪个民族的人。
雨寂一脸的横肉,看上去凶巴巴的,再加上他房间表现出一副凶恶的样子,难怪风一会对他很忌惮,燕赵看着都不舒服。
雨寂的目光,在燕赵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燕赵长得其貌不扬,扔到人堆里,瞬间就会被人潮淹没,雨寂没有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快去快回,要是耽误了扫地,晚饭就别吃了!”
雨寂发过淫威,便转过身,忙着招呼其它的香客,不再搭理他们。
“是!师叔!”
风一恭恭敬敬的打了个揖首,带着燕赵和刘二儿,穿过两道院落,急匆匆来到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