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刀相对,把华服少年护在了中间。
场上局面,即将失控,眼看着流血冲突,在所难免
赌场之中,经常有输红了眼的赌徒,因为心情原因大打出手,打架斗殴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几起,不然,赌场也就没有必要养那么多彪悍的打手维持秩序了。
因为见怪不怪,没有哪个人会真正的把在赌场打架这种事当回事儿,你打你们的,我赌我的,只要不刮拉到我就行。因此,台桌上,还是该赌赌,该下注下注,两不耽误。
然而,华服少年的脸上,却明显涌上来一层薄薄的怒意,不过,他的怒火,并不是针对财神赌坊的打手发的,而是针对自己带来的两个随从,“告诉过不要跟着来,你们偏偏不听,搅什么乱,都退下去!”
“太、少爷,”两个随从一愣,其中的一个貌似还要争辩,少年公子双眉一耸,眉宇间陡然闪过一丝杀气,那个随从吓得一阵哆嗦,话到嘴边儿又憋了回去,悄悄拉了一下同伴的衣袖,两个人躬身退出门外,在赌坊门口站定,一动不动,仿佛石雕木塑。
宝官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从华服少年身上扫过。核洛大陆,世道不太平,还有异族人在身边进进出出,永安城内的官宦显贵子弟,出门都会带上几个保镖,既为了安全,也为了炫耀。
像华服青年这样的纨绔子弟,宝官见得太多了,凭着他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个青年公子,也是一个败家子儿,谁家好孩子没事儿上赌场来啊。而且,从青年的手法上看,是个不懂赌术的雏儿。他的嘴角,不为人觉察的浮出了一丝阴笑,一闪即逝。
只要走进这个赌场,十个有九个,都要把身上的钱财全部留在赌场内。财神赌坊,顾名思义,是财神的赌坊,只有这里的主人才是财神,其它的人,都是送财小工兵。
不黑你们的钱,赌场靠什么活着。
除了那名青年公子,在这张桌子的一个角落里,还多了一名全身黑衣,头部被一顶斗笠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汉子,核洛大陆从来不下雨,戴个斗笠干个屁,装逼吗!燕赵忍不住也多看了他两儿眼。
燕赵并不是一个很好奇的人,今天,他对其它人这么留意,主要目的,是为了尽一切可能,找到可能和摇葛有瓜葛的人。赌场内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是各类消息的集散地。
他进赌场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打探消息,一切可能有用的消息。
其它人,可不像燕赵那么好奇,眼睛都盯在骰子上,地下世界这种神经质的人多了去了,根本引不起他们的兴趣。
自从这两个人来了之后,骰子的走势,陡然间风云突变,居然一口气出了十几把“小”。而那个少年公子,一直押的就是小。
草!燕赵的眼睛直了,忍不住欠直了身子,这十几把,龟灵人押的一直都是大,注注落空,按照他下注的倍投方法,十几把下去,倍翻上来,就是数万枚铜钱,他面前的那堆银子,已经见底儿了。
此时此刻,《周天神算》也不灵了,灵族人,失去了淡定,开始坐立不安,满脸淌汗,死死的盯着宝官在空中不住摇晃的右手,这已经是第十七把了,灵族人押的还是大,如果再开小,估计他就要倾家荡产了。
坐在他身边那个神态自若的女子,早已经不再跟注,但是,也一直没有离场,饶有兴趣的在看热闹。
骰子太邪,旁观的人,有些胆子小的,也早已不敢再着跟注,看着那个少年公子和灵族人与庄家对决。
一些激进的赌徒,仍然在狠着心肠博奕,不信邪,跟着灵族人押大。进赌场,不就是为了赌吗,光看有啥意思,那样还不如回家看媳妇儿,看上火了还能过过瘾。
“哗啦啦”
骰子在骰盅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宝官高声吆喝,“买大买下,下定离手!”
“啪”,骰子重重的扣在了桌子上。
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其它桌子上的赌客,听说这张台上出现在十年不遇的邪点儿,纷纷围上来看热闹,里三层,外三层,鸦雀无声。
几百只眼睛,都在盯着骰盅,猜测着里面点数的大小。
这场赌注,十几万铜钱的赌资,还谈不上豪赌,它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连开了十七把“小”,单凭这股子邪劲儿,就足以让其他不相干的旁观者,心惊肉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