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小丑一样跳出来的张修德已经被朱由校打发回都察院当值去了,不但今天白天要当值,就连晚上也得通宵加班,第二天才准回去休息。
看着张修德面如死灰,神情恍惚的走出大殿,大臣们还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对于这种分不清利害关系的傻子,不管是东林党还是其它浙党、齐党都保持了同一种态度,管他去死。
就在众大臣依旧老神在在的听听朱由校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朱由校接下来的话无疑在朝堂上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让平静的朝堂变的有点躁动起来。
“朕欲裁撤京营,编练新军。”
虽然朱由校的脸色已经阴转多云,语气也是平平无奇,但下面的大臣可就炸锅了。
第一个跳出来的反对的,出乎朱由校意料,不是什么东林先锋杨某,左某等人,而是户部尚书李汝华,李汝华满头白发,形容枯槁,脸上还有几点老人斑,简直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颤颤巍巍出列躬身道:“臣,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看着病恹恹的李汝华,朱由校也没发火,朱由校知道在原来的历史上,明年李汝华就该上书称病,回家养老了,不久就病逝了,对于这种三朝老臣朱由校还是很尊敬的,开口问道:“不知李爱卿为何反对朕裁撤京营之事,说说理由。”
不是李汝华不给朱由校面子,实在是这国库都快可以跑老鼠了,这皇帝裁撤京营要给钱吧,不然这帮人还不操刀子砍人,招募新军也得给钱吧,也不是嘴上说着忠于大明,饿着肚子来当兵吧,但现在别说招募新军的钱了,就是裁撤京营也是半两银子也拿不出来。
于是李汝华给朱由校摆事实、讲道理:“起禀陛下,今年户部田赋收入九百三十万两,另有盐税、茶税、金花银等入项三百三十万两,另外……”
说道这里李汝华停了一下,貌似在纠结该不该说下去。
朱由校也是来了兴趣,自己倒是忘了了解一下大明现在一年的收支。
“还有什么,爱卿但说无妨。”朱由校问道。
既然朱由校开口问了,本着自己也准备上表乞骸骨,索性破罐子破摔:“另外,江南等地还拖欠朝廷商税、盐税、茶税三百万两税款没有上交。”
额,对于一般人听到别人欠自己钱,肯定要拎对方的领子好好讲讲道理了,何况朱由校还是皇帝,竟然还敢欠朕的钱,可对于这帮手下都是些什么货色,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田赋倒是还好,起码能老老实实的交齐,可这收商税、茶税就不怎么上心了,随便在衙门外摆个箱子,颇有点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意思,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就像著名的浙江一年茶税就收了6两,当地的主官非但不会受到惩罚,还会加官进爵,傻子都该知道以后怎么做了,尤其是江南,更是年年拖欠赋税。
到了朱由校爷爷也就是万历皇帝,实在受不了这种情况,既然你们不收,我就自己来,于是绕开文官系统,派出太监在天下收取商税、矿税。
当然文官集团岂能善罢甘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