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座俨婵娟。
此时的谢离终于找到了这个问题的根结所在,也终于体会到了,“环境”一词对于自己心境的影响,是有多么的重。
当他真的处在一千六百多年之前的古代,并且身临其境之后,就算眼前的三位舞姬的动作不及前世里的此中大家,他也能真切的感受到她们的舞姿之美,也能真切的体会到那红袖回转时的一抹风情。
这也多少证明着,现在的谢离已经开始慢慢融入到了这里,不仅仅是日常的生活习惯,就连那最重要的心境,也好似正被一点一点的同化。
正如他所体会的一样,环境的影响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一般等到发现时,却已经深陷其中。
好在谢离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为之警惕,不管怎么说,总是要在心底留下点属于自己的东西的。
时间将到午时,谢离已经在这坐了半个时辰。
家中母亲和苏回雪整日都在忙着制衣之事,本来她们都是精通此道,有了这连衣长裙的经验之后,现在做起来都是轻车熟路,再也不需要做第一件时的那么长时间了。
如今距离那桓家女郎送来绸子已经过去了六天的时间,母亲和苏回雪已经将这些任务完成了大半,应该在有个三四天,桓家诸多年轻女郎的长裙就要做好了。
对针线手艺丝毫不懂的他,自己在家除了强身健体,练那“军体拳”之外,其余时间基本算是全程都在碍事的人。
好在江陵城中,类似这种酒舍的去处实在太多,偶尔出去游闲一下,也完全不愁没有去处。
谢离唤来酒舍仆役,付了酒食之资之后,转身出了正门,向那江边走去。
方才“齐兄”和“越梁兄”的一番言语,谢离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虽说内容不尽相同,但是意思基本都是指向那“畏缩怕事,葬送基业”的桓冲桓将军。
而且基本都是偷偷摸摸,上不得台面,如蝇虫般嗡嗡扰人,却又不能为之奈何。
刚开始只是偶然间才听到一两句,但是现在,这种声音好像愈发的多了起来。
如果这只是寻常的流言蜚语的话,那自然可以不用去管这些,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言论自然会慢慢消失。
但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这么简单。
从中元节那晚的营中风波,到那带头刺杀之人的“临终遗言”,再到现在街头的各种私语。
种种迹象都表明着,这是一场阴谋,一场专门针对车骑将军桓冲的阴谋。
对于桓冲为何放弃江东之地,回来镇守这本来属于自己一族的荆州,谢离并不知道,而且以他现在对桓冲以及这段历史的了解,他也不可能在现在知道。
但是从襄阳出来之后,他所接触过最多的人,也就是桓羡和桓婵了。
不管是为了这两个朋友,还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立足在江陵,他都需要在此时去一趟桓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