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中元节已经过去了七日,江水两岸的江陵和上明,都恢复到了往日的节奏。
江北依旧是一片繁盛,街上的行人商贾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多数客舍酒铺更是毫无闲暇之时,整日的呼喊吆喝,不绝于耳。
七日前那热闹异常的中元节,在此时看来,不过是江陵百姓日常生活中一段不大的插曲,只是在晚上比平日里热闹了些而已,至于其他的,则没有多少不同了。
江南的上明新城之中,看起来也和往日没有多少不同。除了营中驻守操练的兵士较多之外,街道上则还是之前的空旷与冷清。
那一晚的风波,好像也在不知不觉间过去,并没有在营中造成多大的影响。
只是不知在何时,两岸的街头巷尾间,慢慢多出了一些关于这场风波的议论之声。
“齐兄可曾听说在中元之时,上明城营中出了乱子?”
“嗯?这个到不曾听说,我记得桓氏部曲家将中的军纪甚好,越梁兄说的乱子指的是?”
“昨日里听我家左邻说,那一晚有一营兵士突然受惊,陷入疯狂之中,互相不停的厮打攻击,连那营帐都烧了个干净呢……”
“就是在中元那晚?哦……我好像有些印象,那日在江边往南岸看时,上明里好像有许多亮光。当时还以为是军中篝火燃的旺了些,没想到竟然是营帐给烧了。不过这兵士好端端的,怎么会互相攻击呢?”
“这个就不清楚了,只是听说这算是营啸,兵士暴动癫狂,随意攻击破坏。而且我听左邻还说,当时的场面恐怖异常,还差点没能控制呢。”
“越梁兄有些危言耸听了,我记得这些兵士中有很多都是北伐过的,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而且人数又有十万之多,什么场面控制不住。不过这突然夜惊倒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齐兄有所不知,听说自从桓将军把扬州让给谢安石,出镇徐州南徐州,今镇江之后,就已经激起不少原桓大将军桓温部下的不满,而今竟然又将所有的江东之地都拱手让与谢安石,过来镇守这原本就属于桓氏的地界,更是惹得众人反对。所以说中元晚上之事,大有蹊跷啊。”
“嘘!噤声!越梁兄,这种话还是少说了,如果被桓将军听到这种谣传的话,几十军棍怕是都不够的。”
谢离侧过头来,望了几眼已经结账离去的二人,便回过头来,陷入短暂的思考之中。
酒舍正厅的圆台上,三名舞姬长袖飞舞,曼妙的身姿不时转来转去,相互配合着变换脚步,时间长了也多少有些让人眼花缭乱。
前世里,谢离多少也看过些古风舞蹈,不是兴趣,多为巧合。
有高档正式的舞台演出,也有个人的即兴之作,以他浅薄的审美水平,自然没有办法去评论别人专业领域的好与坏,只是单从自身观感来说,除了从服装上有些样子之外,其他的实在难以让他体会到温庭筠所言的: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满堂开照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