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在这几个月才收的亲信不成?
“朱刺史之风采确实令谢离神往,襄阳城中部将也都是唯朱刺史马首是瞻。”
“是该如此。那现在襄阳城中的其他将士,和城中百姓,可都还好?”
“回桓将军,襄阳城中将士现在士气正旺,守城也都是竭尽全力。至于城中百姓,富户一切如常,贫家虽说靠接济度日,但维持个半年左右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嗯?”
桓冲不由得坐直身子,然后对着谢离道:“此话当真?”
虽说在秦军破了襄阳外城之后,桓冲没有出兵救援,但是那边外城的情况他还是知道的。
由于秦军是在四月份奇袭渡江,逼得朱序固守中城,所以朱序没有来得及坚壁清野,把大片快要成熟的粮食拱手让给秦军。
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月,城中和外界没有联系,百姓在没有收粮的情况下,现在肯定有不少人开始断粮了。
但是如此情况下,襄阳城中就算再富庶的望族,也不可能选择献粮救济的。
难道是朱序将军粮分了出来?
不可能,除非朱序不想守城了,才会这么做。但是以他对朱序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做这种主动投降的事的。
如果没有特殊事情发生的话,那唯一的原因就是眼前的小子在说谎了。
只是从这小子眼中的从容与淡定来看,好像也并没有在说谎的样子。
“桓将军面前,谢离不敢有半句虚言。”
谢离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后,只要是有常识的人都会心存怀疑,就算是换做自己,也照样是这个反应。
所以在他回话之后,便从怀中掏出那封已经起了许多褶子的书信,交与身旁的桓婵,然后对着桓冲拱手道:“这是朱刺史写给桓将军的书信,此事应该在信中有所提及,还请桓将军过目。”
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桓婵微微一笑道:“劳烦了桓娘子了。”
桓婵虽说在他们来之前一直处于极不情愿的状态,但是在父亲问到谢离襄阳城中情况时,还是不由自主的认真听了起来。
在听到谢离现在所说的内容,和在路上说的并无二致之后,心中也是稍稍安心了。
虽说心中也是稍有怀疑,但是想着谢离不会在父亲面前妄言欺骗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些内容也是她心中想要听到的,所以也没有提出什么质疑。
正在思索时,这谢离突然转过身子,把那封信交给自己,下意识的接过之后,才意识到他这是要自己跑腿递信。
“呃……”
桓婵看着那正在对着自己微笑的谢离,恨不得直接给他一剑,只是片刻之后还是忍住了。
她在心中也是知道,虽说这一路之上,自己和兄长对这谢离已经足够信任,但是他和父亲毕竟还是第一次见面,讲究这些礼数也是应该的。
现在正厅里也就这四个人,连个仆役都没有,这跑腿的事自然是自己来做了。
狠狠的白了谢离一眼之后,桓婵拿着书信走上前去,交到了父亲手上。
只是等了良久之后,才听到父亲对谢离缓缓说道:
“你就是次伦在信中提及的谢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