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官啊,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刷名声和整人啊!
“多谢王先生告之实情,今日我与你一见如故,以后当多多亲近。”
“我也有意和司正结交,无奈马上就要随大老爷去广东,来日方长吧!”王长送别周楠之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也是叹息:都是做官的,你看人家周大人,人情练达,和蔼可亲,凡事都能商量,我家老爷怎么那般迂腐?摊上这样的东主,我的运气实在是不好。
王长随就一个独女,前一阵子说了门亲事,乃是老家一个家境不错的少年书生,女儿也非常满意,可说是非卿不嫁。不过,夫家的婆婆觉得自己儿子乃是天之骄子,王家又没有功名,土炮一个,怎么配得上读书相公。就提出条件,让婆家陪嫁一百亩地,新起一间大宅子。
计算下来,得一千多两银子。
王长随在顾言手下本就没有什么收入,顿时头大如斗。无奈女儿“一心要嫁王麻子”在家中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停写信过来要钱。
老王是典型的女儿奴,就去顾言那里探题,请大老爷开恩。结果反被顾大人痛骂了一顿,险些赶回老家。
王长随心一横,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偷了题。
这个时候,一个山西来的商人向他套近乎,这人自然是陈矩。王长随自然晓得此人是想向自己买题,就开出了一千两的高价。却不想,那人爽气地掏了腰包。
王长随也知道卖科举考题罪名很大,只卖了陈矩一人,就收了手。
他却不知道,陈矩是周楠的学生,也不知道这考题最后落到哪个考生手里。
……
再后来,顺天府乡试结束,他便随顾言去了广州。
因为水土不服,染上瘴气,身体受损严重。在潮州呆了一年,养好身子之后就辞了职回家和女儿团聚,终身再不涉足官场,五十一岁那年因旧疾发作去世。在明朝,也算是活过平均年龄。
……
周楠从顾言那里出来,在街上随便找了家苍蝇馆子,吃了一顿三十文钱的鬼饮食,一想起吕祖殿里还软禁着的空明,刚刚放松的心情有紧张起来。
他可是在裕王那里立下了军令状,三天之内揪出幕后黑手,找出那失踪的一万两内帑银子。这颗是一颗定时炸弹,得尽快拆除引信。否则,一旦引爆,不知道会炸死多少人。
回到吕祖殿,周楠就问史文江观中情形如何?
史文江:“禀司正,犯人现在正关在一僻静的院里,随时都有两个道录司的人贴身盯着。至观中的其他道人,在下也布置了人手监视。”
说到这里,他破口骂道:“这家道观的道长和监寺必然是知道这笔银子是皇帝内帑,竟不事先和我等说明,直是可恶。不行,咱们得想个法儿收拾一下这两个牛鼻子。”
说完话,他眼睛有怒光闪动,就寻思怎么寻吕祖殿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