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都熟悉也理解冯老头的耿直火爆脾气,纷纷好言相劝还伸手搀扶,杨景行也凑近了赔笑:“从还没进校就听说冯教授刚直火爆,今天见识了。”
  路主任得意八卦:“老校长都让冯老几分。”
  杨景行更巴结了:“你点评一定要手下留情呀。”
  毕竟古稀之年,冯教授至少没那么有力气了,被按坐下后只能高声疾呼:“事关重大!这件作品不只是作曲家自己的突破,更是我们浦音是我们中国钢琴艺术对世界的一次冲击,必须一鼓作气一击必胜打开这个突破口,不然,谁还有信心?你们说!”
  老头子这么唾沫横飞捶胸顿足的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呀,众人连连安抚,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龚晓玲都蹲到老头腿边轻声细语了:“您说的我全同意,也特别理解您现在的心情……您的这些话就是对作品最好的评价,您是懂杨景行的。”
  大家连连称是,不过一个糟老头子,杨景行可不表态。
  “首先。”老冯头稍微平复:“我要确定他自己,懂这件作品!”
  艺术家的话肯定是有深意的,同事们继续同意,路楷平好像也听懂了:“说明冯老对杨主任的演绎也是满意的。”
  卫教授感叹:“冯教授的研究也已经不仅仅停留在作品上了。”
  “当然。”胡教授还握着老头的手:“冯老依然为钢琴艺术苦心极力,让人深受感动……”看他那样子恐怕还想挤两滴眼泪。
  冯老头就更有底气了:“这样的韵味,除了陈羽你们说还有谁合适?她可能比杨景行自己更善于表现这件作品的特点。”
  这个嘛,虽然评价陈羽的演奏风格经常离不开东方韵味这个东西,但是大家也不好表态呀,看看作曲家自己会怎么说吧。
  杨景行也不敢得罪呀:“陈羽师姐是浦音最杰出的校友之一……”
  “这样。”李迎珍拉一下自己这个被评价为不如陈羽的学生:“我们是不是就以冯教授的观点为切入点,先剖析一下作品。”
  贺宏垂连连点头:“对,冯教授就是立足作品做出的诚恳建议……杨校长今天上午,他那边是半夜,给我打电话说这件作品会给我们的工作提出新的挑战,也是非常重视,所以……坐,杨景行也坐。”
  就尤尚彦不坐,可以泡茶了。
  贺宏垂还是先问问作曲家:“你有什么要说的?”
  杨景行又嘿起来:“还是先听评语吧。”
  贺宏垂似乎欣慰呵呵:“各位教授,还是那句话,杨景行还是作曲系的学生,他的性格我们也都了解,不怕忠言逆耳。这两年为浦音做了一些事情,是在李教授全心全意的教导之下,当然也离不开各位教授和领导的指导关怀鞭策,今天也不怕多麻烦各位教授一次。”
  副校长的话大家就听得高兴,卫教授看着琴凳上的考生回应身后:“贡献是非常突出的,这话可以讲了吧,不怕学生骄傲,也可以骄傲了。”
  大家呵呵哈哈同意,气氛好多了。胡教授回个头:“贺副校长说景行还是作曲系学生,有些话本来不该多嘴,但是今天我也要有感而发了,当年,景行可是李教授忍疼割爱给作曲系,以景行的演奏天赋,我可能舍不得……”
  李迎珍提醒一下:“先不说这些。”
  冯老头偏要讲:“相辅相成的,杨景行的贡献是作曲离不开钢琴钢琴也离不开作曲,没有钢琴的精深就没有作曲的广博,没有作曲的求索就没有钢琴的升华!”
  行行行,你老你有理。再次集体赞同后,贺宏垂再下决心:“那就开始吧,对新作《哇哇》,也算是研讨吧,各位教授。”
  没人讲话,教授们翻看乐谱或者做笔记的架势好像都只是为了低头。
  等了好几秒钟,贺宏垂再邀请:“李教授说以冯老的意见为切入点,我们是不是先请冯老先为我们具体讲一讲……”
  冯老头头都不回地举起手来摆一摆:“你们先请。”
  从尤尚彦的手里接过茶杯后轻轻放在地上,贺宏垂也是不慌不忙:“那就让杨景行自己先讲一讲,你平时不愿意讲,但是今天跟亲愛的老师……”
  “我先来吧。”龚晓玲欢悦起身的样子:“抛砖引玉,也是不吐不快。”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