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在少陵书院可是绝高的。
声音尖细的郎君道:“这向夫子,开口闭口皆是孟子曰,真真无趣又迂腐。”
另一人道:“别乱说,向夫子乃是当世鸿儒,不出世的大名士,岂容你我揶揄。”
司徒泉缓缓的跟在白启常身后,半晌没有说话,直到走出了少陵书局,司徒泉低声问道:“何以不让我出言教训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白启常正踏下台阶,闻听司徒泉此言,他缓缓的转过身看向司徒泉,无比自然的道:“白某不欲你为我,与兄弟交恶。”
司徒泉站在门口,笑着看着白启常上了马车,转过身看向书院内,清澈见底的眸光,第一次的露出了一丝狠辣,随后,登上了马车。
白启常坐在马车中,直到此时才觉到浓浓的倦意,他转眸看了眼司徒泉,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孩子到底是司徒家的人,方才不经意间露出的目光,真是让人不寒而栗,相比于司徒勇,倒是身边的这个司徒泉,更不宜结怨。
白启常在心中琢磨着,最后想到:世上哪有什么谁似谁?江柳愖就是江柳愖,别无二人可以替代。
白启常收回目光,斜倚在软榻上,手拄着额头,眯眼养神。
过不多时,白启常与司徒泉一同来到了山下,吴桐等人早已在酒楼等候多时了。
白启常走进酒楼,由店伙计引着上了二楼,刚一上到二楼,便见吴桐等人正坐在临街的栏杆边上。
吴桐一见白启常来了,赶紧抬手招呼:“白兄!快来!”
白启常走上前,才发现四五个人围坐的圆桌上,只有两盘果脯和干果,他撩袍坐下,一旁另有同窗让开座位,让司徒泉也坐下,司徒泉却推推手,笑着道:“诸位兄长先坐,小弟内急,先去方便方便再回来。”
吴桐笑着吵道:“就你小子事多!快去快去!”
司徒泉咧嘴笑笑,连连拱手甘拜下风,然后急急的又下楼去。
白启常笑着坐下,问道:“怎么没点菜点酒呢?”
吴桐笑着道:“你还没来,我们怎么敢先点呢?白兄想吃点什么?”
白启常笑着道:“你这是怨我来晚了?”
吴桐笑着坐在他身边,挥手道:“小二,正主来了,快来将你们店里的招牌酒菜拿上来!”
白启常坐在酒楼中,笑着道:“瞧你笑的,好像娶了新妇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事呢。”
一旁几个少年连声哄笑,吴桐抬眼看了一眼白启常,没来由的觉得恶寒遍体,低低的道:“妇人?还是那烟花柳巷的好,娶回家来的,那都是给爹娘看的。”
他微微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好事嘛,倒的确有一桩。”
白启常笑着道:“你可是要背负家族使命走仕途的,怎能真的一生游戏人间?快说说吧,究竟有什么好事?”
“你说的也是。”吴桐笑了笑,道:“我父亲说的,不久以后,要送我去国子监进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