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哈哈……我们发了!”看到两个六点出现,适才的光膀子大汉抱着一旁的赌徒激动的叫嚷起来。
其他赌徒亦是一脸喜悦,旁人来赌都是想赢钱,而想小道士这般硬要输钱的,他从未见过。他才不管是不是赌坊威逼利诱,逼迫人家下注,只要自己能赢钱就好。这个想法,是所有人的想法,何顾于他人死活呢。
“六!!!”
就在赌徒们欢呼雀跃,欣喜庆祝时,一道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老子当然知道是六!而且还是大点!”赌徒们并未理会这个突兀的声音,继续欢呼欣喜着。可当他们缓下情绪,回过头来,却难以置信的瞪起眼来。
只见赌桌上三颗骰子,尽皆是六点,又是一把通吃局。
庄家与尖嘴汉子粗喘着气,暗叫不好,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撤下了机关,又是豹子呢?是了,此前赌局大小,胜负由人,而没了机关操控,胜负自然由天啊,如今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竟然又出了一个豹子!
搁于往日,这是好事,而眼下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众多赌徒将整个赌桌围成了一圈又一圈,一个个瞪着眼珠子盯着桌案上的三个骰子,鸦雀无声。唯一能听到的是一道道粗喘、一声声攥起拳头的声响。
“诸位稍安勿躁,此局实在天意,我也无能为力啊,既然事出突然,我们接受诸位的检验!”尖嘴汉子朝所有人摆手,示意其噤声。
“退钱!退钱!”
然而噪乱之下,他的声音犹如石落湖底,毫无波澜,没有人听他解释。
便在尖嘴汉子正要继续解释时,李混竟突然暴起,而其与云阳道长对视一眼,纷纷掀桌而起。只听其扬声大喊道:“黑心赌坊,骗人钱财,砸了也罢!”
正所谓点水波澜搅动深潭,随着师徒二人掀桌起哄,所有人纷纷挥起拳头,扬言退钱。更有甚者,看着满地的银票银锭,直接哄抢了起来。
“快来人,快来人!”
尖嘴汉子与庄家大惊失色,双拳难敌百手,慌乱间急忙召集打手护卫前来治乱。只是奈何赌徒众多,且各个五大三粗,这些打手在赌徒面前,根本就是乌合之众。
李混与云阳道长则趁势混在人群当间,趴在地上来回穿梭,趁乱逃向赌坊大门。
赌坊二楼,乃赌徒禁足的场所,是赌坊掌柜的私人休憩之地。
许是动静闹得太大,向来安静的二楼,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自房内走出,来到围栏跟前。而其凝望下方躁乱的赌徒,不禁冲着人群中的尖嘴汉子叫骂道:“张二麻子,你他娘的在干什么?”
由于下方声音太大太杂,中年男子的声音随之淹没其中。
中年男子正要派遣二楼的护卫下去帮忙,当他目光扫向赌坊门口时,忽而皱起眉头,愣了一瞬。
那是两个道士,一大一小,嗯。
“是他们!娘的,是他们,给老子追,快给老子追!”
中年男子认出了二人,这两道身影化成灰他都认得。
认出两个恨之入骨的道士后,他再没了风轻云淡的样子,而其面红耳赤,拽着身旁手下的衣领,指着赌坊门口,连连尖叫。
手下不明其意,惶恐的望着楼下的近百赌徒,一时间不是所措。您让我追,到底追谁啊?
见手下不知所然,中年男子气得两眼通红,朝其脸上狠狠便是一巴掌。
中年男子的最后一声怒喝,显然有人注意到了,其中便有尖嘴汉子。
尖嘴汉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已顺着中年男子的手指看到了正欲逃跑的师徒二人。
而师徒二人亦是察觉到了二楼的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是谁?师徒二人第一眼也认出了来人,正是梅山七盗中的张权贵啊!
“快跑哦!”云阳道长认出张权贵后,吓得寒毛乍起,带着李混疯也似的奔出赌坊。
张权贵不是远在梅山吗,为何出现在这里呢。师徒二人如何也想不到,更没想到的是,赌坊竟然还是他的。
所谓冤家路窄,莫不如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