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甩棍抽瞄着老太太的手背就要抽下去,芦秧看见这一幕,双目一寒瞬间冲了过去,一拳挥向胖城管,却砸了个空,拳头穿过了胖城管的身体,就像砸了一团空气。芦秧一愣神,脑海里忽然有个声音响起“这是梦,这是梦,醒来就好了,醒来就结束了……”
“啪”甩棍抽在了老太太的手背上,原本黝黑的手背,瞬间涨出一片紫红,老太太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小男孩顺势挣脱老太太的怀抱扑向胖城管,一口咬住了胖城管白花花的手臂。胖城管一声惨叫,其余城管气急败坏的开始围殴小男孩。顾不上疼的老太太握着拳匍匐着爬向众城管,尘土飞扬中,浊泪打湿了泥污,填满了老太太瘦弱苍老的脸上,每一处的沟沟坎坎。路人轻轻的嬉笑声,城管愤愤的怒骂声中,老太太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号,“秧伢子啊!”绝望而无助的老太太抓起了地上的一把剪刀,就要向身前的一名城管捅去,不料却被身后刚刚抢钱的城管劈手夺过。手握剪刀的城管把老太太与小男孩阻隔开,他一手揪着老太太的脖领子,一手高高举起了剪刀,“老太婆,光天化日的,你还想行凶,老子今天就为民除害了!”
锋利的刀尖带着一点寒芒,在芦秧的眼中不断放大,脑海中,那个莫名的声音再度响起,“迎上去,迎上去,让刀扎进你的胸口,噩梦就结束了……”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芦秧眼角挂泪,迈着机械般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挡在了老太太的身前,迎着剪刀,挺胸上前。
刀尖一点点没入芦秧的胸膛,几滴血珠似萤火虫一般从伤口里无序的飘飞出来,带着点点灵光,摇曳着消散在芦秧的身边。一抹血腥味儿进入了芦秧的鼻腔,脑海里,似乎有根一直紧绷的弦,骤然崩开。一阵眩晕感上头,芦秧看着身边的景象像水墨氤氲一样,在不断的模糊中慢慢溶解,终归消弭于虚无。
意识渐渐清醒,芦秧抬眼四顾,发觉自己仍在楼道,只是不知何时走到了一扇窗前,窗棱上,一根锈迹斑斑的铁刺突兀耸立着,刺尖还挂着血滴,芦秧低头才看到胸口的衣服破了,一个小小的创口,已经血凝了。
视力慢慢适应了黑暗,芦秧忽然看见之前逃走的小姑娘披着头发背对着自己,在通往下一层的楼道口一动不动的站着。梦醒了,只是心中有还余一丝悲怆,压制了之前的恐惧感,芦秧没有多想,他快步走到了小姑娘的身后,伸手拉住了小姑娘的胳膊就要跑路,却没想到手心里触感竟是刺骨的冰凉,他抬头刚想对小姑娘说点什么时,忽然看到,小姑娘后脑勺覆盖着的密密麻麻的头发下,有一对眼框如斗,瞳孔如豆,满是眼白却弥补着血丝的眼睛,正目眦欲裂的盯着自己!
头皮一阵酥麻,失控的感觉再度袭来,冷意充斥全身,卷土重来的恐惧,像一辆呼啸而至的火车,嘶哑悲鸣着汽笛声撞进了大脑,芦秧不受控制的打着摆子,在摇摇欲坠中,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用声优一般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说道:“小小伥鬼……丢雷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