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比雪还单纯。虽然幼时受尽欺凌,但懂事后就被送去了山里跟尼姑清修,确实没有学到半分坏心眼。
“你笑什么?南宫慕,我可还记着你的账呢!”韩松绫一个凌厉的眼神杀过去,气鼓鼓地像个河豚。
“我好心救你,有什么账可记?要记也只有我动笔,写世子妃欠我两个人情。一是答应她带她出宫,而是留下暗标让世子寻过来不至于冻死饿死。”公子羽儒雅的脸上挂着会心的笑,然而未及他把笑容绽开,就听得大哥高声大骂。
“你带她出宫还有功劳了?若不是你带她离开,会多出这些事来?”
公子慕闭上嘴不再说话,自顾自跑到前面去探路。
韩松绫听出他语气里的怒意,在他肩上掐了一把,为南宫慕打抱不平:“若不是你父君母后做了坏事,我会让他带我出宫吗?暖阁多舒服,我是傻了要跑来雪林受冤枉罪?”
“……”
比公子慕还要理亏的世子也闭上嘴,背着妻子哼哧哼哧往城里走。进入安顺大都时已夜幕漆黑,女人靠在丈夫肩头睡着了,公子慕敲开客栈的门要了两间上房。
想着她还饿着肚子,公子羽给了掌柜的一锭银元宝让他备好素斋端上来。
虽说几人浑身脏污,但与身俱来的气势让掌柜的不敢轻视他们,接过银子恭恭敬敬地应下。
韩松绫被叫醒后仍旧赖在床上不起身,不是她耍赖,而是她饿得实在没有力气了。什么志气,什么仇恨,现在与食物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哪怕南宫羽此时带着她去宁安宫用膳,她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当然,吃饱后的情况就另当别论了。反正她当下只想撑死。
公子羽扶着女人靠坐在床上,然而就他转身去端碗的短短一瞬,她又无力地倒回了床上。
“我觉得现在的你十分好说话,不如咱们再谈谈你与父王母后的事?或许能搏个宽容。”
韩松绫虚弱地摇摇头,翘起手指头指向他手里的碗,艰难地吐出一个字:“饿……”
他很想笑,然而嘴角刚弯了个弧度就被汹涌而来的心疼淹没,他喝下碗里的粥,在女人瞪大双眼的注视下喂在她嘴里。
“瞪我作甚?难不成这时候我还会跟你抢吃的?”公子羽捕捉到自己喝粥时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痛心,努力淡然地冲她笑了笑。待她咽下嘴里的东西,又如母鸟哺育雏鸟那般喂她吃粥。
“不要以为你对我好,我就会原谅你父母。我分得清是谁的错,一码归一码,他们种下的恶,不用你承担。”一碗白粥下肚,世子妃总算恢复了些许生气。
世子点点头,俯身舔去她嘴角的饭粒,惹得妻子满脸涨红。后面的饭食,她说什么也不要他喂了,尽管双手哆哆嗦嗦抖个不停,也一点不剩地把托盘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包括她抖落在桌上的。
公子羽再不敢嫌弃她捡落出碗里的食物吃,毕竟雪林找不到吃食的时候,就算地上出现一粒米,他也愿意捡起来烤熟了喂她。
“吃饱了吗?”
韩松绫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好像有点撑。”
男人总算轻松地绽开了笑:“要不要活动一下消消食?”
“大晚上的怎么活动?街上都没有人……你流氓!”女人迟钝地反应过来,拉过被子倒在床上装睡。
公子羽笑吟吟地收拾好桌子也熄了蜡烛躺在床上。
“我说过,不想给你生孩子,等我把心里的坎跨过去再说。”韩松绫背对着丈夫,轻声叹道。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