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更深,花草显出疲态。
前几日刮风,大少爷受了风寒,虽已有好转,但唯恐有差池被挖心入药,院中一众仆人和我都骇的求菩萨告佛祖,院中颇有种大难临头的气氛。
在这随时丢命的关头,大少爷的两位心腹却都不在身边。临离开前,那两人给了我一个药方,嘱咐我亲自买药煎药,不许任何人插手。
既不放心别人经手主子的药,你们又为何大着胆子离开洛家?我盯着药罐下的火,兀自奇怪。
“大少奶奶,这里烟火大,不如将这药交给我,你先去歇息,等药熬好了再叫你?”同在煎药的绿苑一手拿着蒲扇,给面前的两个药炉扇火。
浓郁的药味让人作呕,我摇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
绿苑的眼珠子在两个药罐间来回转,显然还没放弃方才的念头。
我警告说:“我知你尽职,但这罐药只能我亲自熬。”
许是受有福和花红离开时的严肃表情影响,我总觉得这药一离开视线就会出大事。
绿苑顿了一下,讪讪一笑,不敢再看大少爷的药罐子。
不多时,两罐药都已熬好。绿苑将她熬好的药推到我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苦哈哈地看一眼那碗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我捏住鼻子皱眉慢慢嘬饮。
这药是上回昏睡几日时洛家的家医亲自开的调理身子的药,但喝了许久身子都不见多大好,我想停了药,却耐不住绿苑的再三劝阻,每日药不停,连喝慢一点都不肯。
“良药苦口,大少奶奶多喝几日药,身子一定会好起来的。”绿苑收拾着药渣和空碗,眼神真诚,信誓旦旦地说。
我苦笑,不言。
端着大少爷的药,离开绿苑的视线后,我忍不住从袖中小兜内掏出几枚蜜饯,塞一枚进嘴里。
偷藏吃食是以前躲爹奶的视线时落下的毛病,本要改掉,但在地窖里饿过后,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防被不长眼的下人冲撞,除了惯熟的心腹,大少爷生病时屋舍内外可说连蚊子都不能进入,冷冷清清,毫无人气。
本以为这次也会见到紧闭的房门,却看见大少爷披头散发站在院中,面前的石桌摆着笔墨纸砚,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在纸上作画。
我走近,说:“大少爷,该吃药了。”
他没理,聚精会神作画。秋风吹过,药碗青烟飘飘散开,苦涩味熏得人不禁愁眉。
将药放在一边,我走进屋内拿了他一件厚实的披风,熟练地披到他身上。
换作之前我绝计不敢如此做,但经过他一次受风险些犯病的惊吓后,我宁愿被他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