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现出了鱼的白肚,山岭的四周被连绵的群山包裹,它只是这些群山中的一个很小的组成。太阳隐藏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山的后面,鱼的白肚就是从那里发起的。
我期待的破晓如约而至,身前的景物和情形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那个与山顶叉开的平缓坡道之上的木屋虽然破败,但是从门口摆放的石凳,以及木窗上挂的辣椒串来看,这里是有人居住的。
先前站在我手电光的氤氲中的那个人形东西,显然就是这个木屋的主人。一路之上让我不自在的跟踪应该就是他带来的。
在黎明破晓后,我的强光手电也没有多少作用了,那一圈恍在木屋之上的光呈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消失去了。
以前我从没有亲自见证过早晨的来临是什么样子,如今我切切实实的感受了一回,黑夜与白昼仿佛是两个轮班执勤的战士,在到了交接的时间之后,便换了个人。
有了白昼的庇护,那种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甚至一丁点都没留下,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消散了。我想这种情绪的变化应该与这个木屋的主人也有关系。
在离我大概十米远的距离,站着一个头发打结满是油污的老人,由于头发遮盖了两边的脸,使得他脸上的皱纹都被覆盖了起来,即使是这样还是露出了额头和眼角清晰可见的皱纹,皱纹的深度可能合起来都能夹死蚊虫。
布满皱纹的脖子之下,穿的白色的一整套衣服,真的就是我之前想的是给死人穿的。只不过看清楚他的样子后,那种佝偻的状态,和颤颤巍巍的身形,让我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危险。这也可能是白昼与黑夜交替后,那种人在黑夜里的各种情绪都会转变为白昼应有的有关。
“你是干什么的?”
沙哑的声音从十米之外通过空气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是一个驴友,野外登山误入这里。”
对于老人是否知道“驴友”的意思我并不清楚,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来此的目的,再加之昨日被奇怪的村民驱赶的心悸,只得向着比村民还奇怪的老人撒着谎。
四周传来的“演奏”随着黑夜白昼的交替,换了另一只“乐队”,由夜幕中树叶摩擦的窸窸窣窣,变为了鸟叫,不时还有一群好看的鸟儿在我右手边的树枝上徘徊。
奇怪的老人在听到我的一番话后,没有任何应答,甚至连半点反应都没有,转过身向着破败的木屋中走去。木屋的门被他打开发出了嘎嘎吱吱的声音,那是弹簧与木头摩擦的声音(我没想到这样一个破败的屋子会有这么高级配置的门)。
我尴尬的立在原地,不知道对于我“驴友”的说词他是怎么理解的。从奇怪的木屋到穿着死人衣服的老人都透着古怪,这样的古怪让人有种想要探寻的冲动感。
害怕与好奇并没有矛盾,更何况经历了昨天夜里的“考验”,这种害怕的情绪早就烟消云散了。
我迈步向着破败的木屋走去,此时的天也真正的亮了起来。那颗隐藏在山后面的太阳,犹如老人颤颤巍巍的步伐一样,也是颤颤巍巍从山尖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