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笼罩着整个大地,没有印象中的明亮星汉,弦月如钩。有的只是无尽的,让人恐惧的黑暗。
一瞬间,我梦里的那个场景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脑海中,那存放我的棺椁就是摆在这样相同的夜幕之下。
看到周围灌木丛密布着无数的阴兵之后,我静静的站在那里,足足停顿了两分钟没有丝毫动作,不是我不想有动作,而是两条腿犹如灌了铅一般,好似有万斤重,根本挪动不得。
四周的阴风依然不停的吹着,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声响,仿佛是这些阴兵的号角。在石碑前的那种起鸡皮疙瘩的阴冷感越来越强烈,与此同时,我的浑身又在不停的出着汗,风一吹过,汗都跟着凉了,使得我拖着灌铅的双腿,停在原地毫无节奏的打着哆嗦。
我手中的强光手电在扫到四周的鬼影重重之后,就被我转过来冲着身前不是很陡的坡路,手电的光在不远处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在手电光形成的氤氲中,竟然出现了很多奇怪的影子,这些影子的出现让我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在我看清楚影子的本体后,那种犹如犯了罪,被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而招来的无数愤恨目光的砭人肌肤之感,终于有些减轻。
我发现在手电的氤氲下,四周的灌木丛中有大大小小的石像,那个奇怪的影子就是它印出的。
此时的风也小了下来,笼罩在天空中的阴云露出了被它遮挡的碧澄,那是夜幕的本来颜色,即便是夜晚,它也是碧澄澄的。
我突然想起了岭下石碑的内容“夜从山下经过,闻鸡而化石”,之前我的主观意识里一直想着阴兵,脑海里不断的浮现着各种影视剧中阴兵的形象,再加上深夜快到凌晨时风的加剧,以及那个扰人的荒野独棺的梦,使得我一直被高度紧张的情绪覆盖。
“闻鸡而化石。”说明存在于我四周灌木丛中的阴兵,应该都同投射在手电光的氤氲下的石像是一样的。
我擦去额头的冷汗,此时才感觉后背粘粘的全被汗打湿了。为了印证我的猜测,我再一次的举起手电向着四周的阴兵恍去,远处的整齐的“鬼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但那大概的轮廓与我身前路边的石甬并无两样。
我摸了摸身后的背包,一个坚硬的金属物透过背包的布接触到了我的手指,取出匕首后我的胆子壮了许多,心跳也没有那么快了。
在手电的光照下,我向着右边灌木丛“阴兵”所在的位置慢慢的挪着步,一进入到布满灌木的林中,耳中传来沙沙的好像踩在某种昆虫尸体的声音,伴随着树叶摩擦的窸窸窣窣声。
和我的猜想一样,那些所谓的阴兵就是一些裸露在地表的石甬,呈千奇百怪状,都是三尺或三尺以下的尺寸。
我长舒了一口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做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居然能被一群没有生气的石甬吓成这个样子。
鲁迅说:“描神画鬼,毫无对证,本可以专靠神思,所谓天马行空似的挥写了。然而他们写出来的,也不过是三只眼,长颈子,就是在常见的人体上,增加了眼睛三只,增长了颈子二三尺而已。”
鬼神观念是人脑对客观事物歪曲的虚幻的反映,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