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袖中蒙了尘啊,绻绻,出来……”左禾面露坏笑,抖了抖衣袖,将她“甩”至花丛。
“你!诶?哇~哇~好闪亮的七彩露珠儿,好梦幻的鳞翅凤蝶,好醉人的浓郁花香!好柔的风,好丰的灵……这是什么地方,如此绝妙?”
绻萦兜兜转转婉转花丛之间,所经之处“指尖”轻扫花蕊中央,直感那花之灵气顺延而上,融于中丹,须臾,精神充沛,稳固扎实。
“左禾,我每日便是如此的吧?!”
她于这处浑然天成的“身影”,她于这处爽朗欢快的“笑声”,她于这处万花相融的醉人“香气”……令他心窝满满,再容不下世间一物……
“绻绻,你已许久未唤我‘左禾’了……”他吃味嗔怪,那声口误四百多年,太过久远。
“既是恩公,怎可贸然唐突?不过……此刻,自我有生以来最为开心舒爽,谢了……”她故意抱拳作揖拟作男子,俏皮可人。
“原来……你还只当我恩公……”左禾苦笑,胸闷。
“不,你是我绻萦最……好的朋友!”她想说喜欢,又怕他认为自己轻浮,“身子”却不自觉地向他跑去……
近些年她对他感觉很是特别:喜之喜,忧之忧,近男欢欣,近女吃味。她纳罕:难道说这就是凡人女子的“单思”之状?
‘朋友也好,总比恩公要好……’他拂着她兴奋而投的“拥抱”,并无真实触感,但他直觉暖暖的,醉醉的,唯愿时光定格,留住此刻。
“绻绻……”
“嗯?”
“唤我‘左禾’……”
“嘿,‘左禾’……‘左禾’……‘左禾’……”
那三声“左禾”是中丹求生之能;是元灵心头呐喊;是少女情窦初开……响彻花谷,久久回荡……
“大师兄!大师兄!……哎?哎?哎!”湛德气喘吁吁,急急奔至大殿,确实快了些,收脚时险些跌个趔趄。
“瞧你这个毛躁样!几百年也未有长进!稳稳你那喘息,一会儿再说你的事!”正善正襟危坐,双手置膝,面不改色,动也未动,已然沉敛。“子辰……接着说你的。”
“近百年,众位师弟都美其名曰‘淬炼’我的徒儿扎玛,我原想与她也是好事,三日一应,没想到,他们却以为我好欺,常常趁我不备偷了去……近日扎玛蛹化,他们更是觉着新鲜,都争抢着想要一睹破茧化形之瞬……我苦寻六日而不得……我才是她师父……还望师兄为我主持公道!”子辰弯腰揖手,说到痛处,捶胸顿足,咬牙切齿。
‘那丑东西竟然成了香馍馍!你的徒弟你不出手,这等小事还要指望我!真窝囊!哎!烦!’心里瞧不起,面上嘴上自然不能含糊:“哦~二师弟你切莫要十分忧心,都是自家兄弟们,待我调停之后自然令其亲送之!”
“谢师兄!”子辰窝窝囊囊垂首下了正殿。
这几百年,正殿议事已改了作风,随着“弟子”愈多,杂事愈琐,愈频。不得已,正善置了所需之物直接在这正殿修行,每日巳时至,酉时归,起初觉着尊贵受用,日久深恶嘈杂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