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想要伪装,伪装几天行,你让他装个一年半载试试,早晚得露馅。所以我才说,真不能着急忙慌的办自己的婚姻大事。
当初俺爹娘和媒人都把那畜生夸得跟朵花一样。谁能想到,他能把野女人带家里跟我住一起,我往外撵,他就打,往死里打。我要是不走,不一定哪天被他打死了。”
看着陷入痛苦回忆里的柳叶,柳绵绵内心也是无比地恐慌。谁敢断言,她今天的相亲对象就是个好男人呢?
谁又能肯定她就不能遇到柳叶这样的事呢?
难道自己的青春,就这样拿来赌一个自己无法左右的未来吗?
自己的命运要交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吗?
柳绵绵在8月盛夏的夜晚,突然浑身恶寒,她感觉自己的手指是冰的。那种冷让她从指间直传到心脏,她微微地在发抖。
柳叶抹了一把眼泪,沉浸在伤感里的她警惕地看了下堂屋的情况,见嫂子在看电视。
才又开始说:“这个家也是不好呆,我现在跟没出门子的闺女还不一样。嫂子又有点迷信,觉着我带孩子回娘家住不吉利。天天摔摔打打地没个好脸色,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该咋过?”
看着一直掉眼泪的柳叶,绵绵也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安慰她。
好像所有的劝慰对于面前这个充满忧伤,被不公平对待的,年轻的三个孩子的妈妈都是那么虚浮,那么无力!
柳叶娘从灶屋里出来,伸手抱过她怀里的孩子。嘴里嘟囔着:“你让她躺你身上睡多热啊?我抱她回屋睡。”
转身跟绵绵说:“好好跟你姐说说话,唉!这一天心里没有个利亮的时候。”
绵绵站起来说:“大娘,我也得回去啦,我跟柳叶姐说半天话了。”
柳叶拉着绵绵的手把她送到门口,压低声音说:“绵绵,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嫁错了人一辈子就毁了,你一定要慎重,有钱没钱的不重要,关键人要好,两个人知冷知热的苦日子过着也顺心。”
柳绵绵使劲握了握柳叶的手,一股同病相怜的凄楚油然而生。
农村的夜晚来的比较早,夜色也比较浓。
天上已经繁星点点,一轮淡淡的上玄月挂在夜空中,给地上万物投下朦胧的阴影。
七月的夜风吹在绵绵的身上,让她不由地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对明天、对未来她突然有了一个朦胧的想法。
是啊!坚决不能做下一个柳叶,不能拿青春来赌那个未知的婚姻!
柳绵绵踏着月色回到家时,母亲在就着堂屋里的灯泡纳鞋底,父亲在里间不时地咳嗽一声。
绵绵就说:“娘,你还做鞋干啥?现在谁还穿做的鞋子?又土又难看。”
杨凤霞把针放在头发上蹭了两下继续纳鞋底。头也不抬地回绵绵:“要论穿的舒服,还是这千层底的布鞋,你去哪了?”
“我出去转转。”
说着话就进里间去看父亲,见东风在拿毛巾帮父亲擦洗降温,除了腿伤,父亲身体上其他外伤一天天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