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
那妇人话还没说完,门外便又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家主,丹圣在门外打伤了侍卫,扬言让家主交出毛贼,不然就踏平司府啊!”
司其圣叹了一口气,快步赶到司府门前,看到丹圣,立即行礼道:“丹圣,司其圣拜!”
席芳华看了一眼,原来这就是名震蜀国的司家家主,心想:这司其圣,不过尔尔,实在想不明白,当年芳名远播的蜀国长公主,怎会看上这样的人。也实在想不明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为何对于他的背叛,只是隐忍,转念一想,那不可一世的公主如今深居内宅,日日弹唱《与君绝》,怕是对眼前这个男子是又爱又恨吧!想来,这蜀国长公主的确也是个可怜之人!
“司家主,不必多礼!”席籍面上不屑,不愿与他多做交谈。
席芳华清了清嗓子,“司家主,快将那毛贼交于我们就好了。”
“丹圣,席小姐,见谅!”说罢,又对着丹圣行礼,“丹圣,当年我有些轻狂,我与苏安兄的确有些交往,只是当年,堂兄与苏安兄遇险,我虽与他们一起,但绝无加害他们之心啊。您老素知我品性,应当明白!”
席籍并不多言,朝席芳华眨了眨眼睛,席芳华似有领会,便说道:“司家主,不必多言,速速归还我爷爷的东西,再将毛贼交给我们,便好!这样也可以为我们剩下了诸多麻烦!”
司其圣遥想当年,丹圣不问缘由,便将自己打成重伤,心有芥蒂,却不敢怠慢。即使面前这个老人三百年前,狠心拒绝为自己的儿子治病,逼得自己不得不远赴玄宗求助,他依旧也不敢得罪这个老人。每次想到这里,司其圣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香消玉殒的女子。
司其圣再次行礼:“丹圣,这是您的宙囊,如今物归原主。我本欲把那顽劣小儿交给你,但是那毕竟是我堂兄独子,如今,事情还没查明。请丹圣移步!”
席籍打开宙囊,发现宙囊之中的合气归一丹,竟然少了一枚,不由得大怒,本欲发火,却发现宙囊之中多了一个玉盒,席籍释放武魂扫视玉盒,惊讶的发现玉盒之中赫然躺着两棵昇日神草,不由得沉思起来。
“你说的可是司辰小儿!”想到玉盒之中的昇日神草,又哈哈大笑起来:“今日当街抢劫的毛贼,竟是那会炼丹的小子。那便进去看看,这其中有何曲折!”
司其圣松了一口气,退至一边,请席籍先进府,“丹圣,请!”
司府破书楼
司其圣领着席籍一行人来到破书楼,又命人将司邢晏解绑,送到破书楼。
席籍走进破书楼,看着这破败的书楼,萧索的院落,忍不住邹起眉头,威名远扬的司其毅的独子,年少成名的炼丹天才,竟然身居此处!
席籍狠狠刮了司其圣一眼,哼了一声,快步走在前头。还未进门,便从里面窜出一个灰衣侍从,那侍从身上的衣裳十分朴素,与身后的其他小厮相比,这身衣裳实在是差了许多,只见那侍从哭哭啼啼的一把拉住自己的衣袖,席籍顿时觉得很不开心,本欲挥开这厮。却听到他哼哼哧哧的说道:“大人……你……你终于……你终于来了……快去看看我家少爷啊……”
司其圣大惊,“大胆枫杨,还不松手,这是丹圣!”
枫杨听罢,立即跪倒在地:“丹圣,恕罪!小人……小人以为是御医到了!我家少爷性命垂危,小人只是一时情急……望丹圣海涵!”
席籍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你家少爷为何性命垂危呀!”
席芳华亦是不解,“明明今天上午还是生龙活虎,怎么现在就生命垂危了?”
司其圣心中暗呼不妙,这丹圣来的实在不凑巧,自己还未弄清来龙去脉,如今面对这幅烂摊子,竟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丹圣,可否看看我那侄儿!都怪我治府不严,险些让一个丫鬟害了我那侄儿!”说罢,脸上竟有沉痛之色。
丹圣面上不显,心中却对于眼前这个人的虚伪做派,十分鄙夷。懒得与他多言,对着枫杨说道:“前面带路!”
枫杨将丹圣一行人带到破书楼二楼,只见房中软塌之上躺着一个面白肌瘦的少年。丹圣上前,坐于塌上,微微探手,心想:好个扮猫吃老虎的小子,竟然自己服下伤肌丸,且看他要演什么戏。
席籍快速捻诀,朝着司辰的身体虚点几下。
司辰不由的闷哼一声,心道:好个狡诈如狐的老儿,竟然点了自己的七魄之三的气魄。
司辰虚弱的睁开眼睛,假意十分害怕道:“啊,丹圣!”说罢,还十分夸张的朝塌内缩去。
席芳华看着塌上那个俊美少年,若此畏缩,有些气恼:“爷爷,你坐远些,帮人家吓得啦。”席芳华坐到软塌之上,柔和的说道:“我见你比我岁数小了许多,便叫你小弟弟啦!你莫要害怕,虽然你今日抢劫,十分不对,但是我爷爷是个好人,只要你认错诚恳,我爷爷定然不会怪罪于你。”
司辰听完席芳华一席话,唯唯诺诺的抓住席芳华的手,期期艾艾的对着席芳华说道:“我……我……”
还未说完,席籍便重重的咳嗽一声:“臭小子,爪子不想要了么,还不放手?”
司辰立即将手拿开,席芳华见他惊吓不小,有些嗔怒:“爷爷!”
司辰看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女子,心想:这姑娘真是单纯!丹圣这个老顽童着实讨厌!
司辰垂下眼眸,犹犹豫豫的说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席芳华立即站起来,说道:“爷爷,你看吧,人家不是故意的。这么好看俊朗的少年,肯定不会做哪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定然有难言之隐。”又转身柔声对司辰说:“你放心大胆的说,姐姐定会为你做主!”
即便席芳华如此宽慰,司辰依旧有些畏怯。枫杨有些忍不住,心道:这个奸诈的少爷,又想推我出去打擂台。于是,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两眼汪汪的看着司其圣,说道:“家主,容禀。”
司其圣有些尴尬,如今他不明白其中曲折,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说吧!”
“家主,院中侍女翠柳,实在可恶!长年累月轻慢少爷,府中之人皆可作证。”枫杨停顿片刻,抹了一把眼泪,偷偷看了看司其圣的脸色。
司其圣有些不耐烦,这翠柳轻慢之事,他早已知晓,如今揭露在丹圣面前,面上委实有些挂不住,“嗯,可还有其他?”
枫杨赶忙说道:“翠柳不知从何处听说丹圣老人家来汴城献药,为了逼迫少爷前去偷药,竟然给羽伯下毒,可怜羽伯至今昏迷不醒。翠柳说,三少爷想要丹圣的合气归一丹解自己的胖症,若少爷不去偷药,便让羽伯和我生不如死。少爷怜惜小的,被逼无奈,只能去偷药。可是……”
枫杨还未说完,却听席芳华一声:“可恶!”便不敢多说什么,唯唯诺诺的瑟缩在一旁。席籍看着义愤填膺的孙女,再看这两个唱念做打一应俱全的戏子,那声泪俱下的小子竟然在手中抹了浸过生姜水的猪油,当真是两个无耻小儿。摇了摇头,心道:真是个傻孙女,江湖险恶,以后还是把她关在解忧崖吧!
席籍微微一笑,安抚的拍了拍席芳华,“芳华,且听他把话说完!”转头对枫杨说道:“你继续!”
枫杨又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少爷,被逼无奈,只能去偷药。可是,丹药偷了回来,翠柳竟叫阿达一干人将少爷打成重伤,还抬走了少爷的药酒!”
司其圣理清了思路,明白此刻一应罪责,全都推在那叫翠柳的丫鬟身上,便是相安无事的局面,正欲开口。
司邢晏突然闯了进来,大喊道:“父亲,儿子冤枉啊!”司邢晏拖动着肥胖的身躯,跪倒在司其圣面前,哀嚎着:“父亲,适才我在门口静待,不敢贸然上前,枫杨说我命翠柳下毒,这是绝没有的事情呀!即使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觊觎丹圣的丹药啊!”
司其圣有些恨铁不成钢,咬牙道:“为父知道了!”
席芳华冷哼一声,对着司邢晏道:“你有没有胆子,只有你自己知道!”
枫杨有些情急,“家主,我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不信您可以找阿达查问。”
司其圣欲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便说道:“既然,都是翠柳所为,那便处置翠柳即可!丹圣,您看这般可好!”
席籍看着躺着塌上扮娇弱的司辰,突然想看看这少年吃瘪的模样,便说道:“诸事都应讲个公道,司家主,你贵为一家之主,应当明白这个道理!”
司其圣皱了一下眉,却又不敢得罪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于是说道:“多谢丹圣提点!”转身对门外的小厮说道:“将翠柳,阿达一干人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