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没维持多久,就感到沿着尾椎骨升起一股寒意。
他下意识看过去,就见面无表情的男人正冷冰冰盯着他,方才丁艾面前文雅有礼的模样仿佛从没存在过,那视线淡淡的,却让李巍背后窜起一溜儿鸡皮疙瘩来。
是炁压。
李巍震惊得顾不上欲哭无泪自己方才作孽坏了人家好事了。
这男人竟然可以放出这种程度的炁压……
书房那厢,除了四长老外,赵二也在,看到丁艾进屋忙抱拳问安。
江湖上,这叫“切口”。
切口不好随便做。哪只手在上哪只手在下,举到哪里,举多久,都有讲究。
这不仅仅是面子问题,还有一种服从的意思在里面。
做了切口,宣布的其实是一种仆从的契约关系。
大掌柜的身份即使在九幡十四路也是除了四梁八柱外几乎没人知道的机密。即使是赵二,之前见丁艾的时候后者也是黑衣蒙面的。
如此机密,赵二自然不会觉得丁艾如今是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他看如今的丁艾,还以为对方是带了人皮面具,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现在正看着的却是丁艾真正的脸。
“大掌柜,小人、小人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外面传言说您身体不好,我赵二从来都没带信的,我——”
“行了,”丁艾沉声,“溜须拍马那一套就省了,我有话问你。”
赵二抹了把额头冷汗,忙笑着点头如捣蒜:“您尽管吩咐,您说!”
“赵子桦这个人,你听说过没有。”
赵二一愣,“赵子桦?”紧接着忙点头:“何止听过,他原名叫赵瑾,是何家宗家上任当家的次子,子桦原本是他的入师名。谁知道他是个拳疯子,还特意去把自己身份证上的名字也改成了入师名。”
有名望的世家大族收弟子的时候,不论是亲族还是外籍,师傅都会给徒弟取一个入师名,和出家人取法号差不多个意思,意在规诫。
丁艾闻言顿了片刻,“你是说,他是赵瑜的亲弟弟?”
“可不是!”赵二不由自主压低了些声音:“那赵瑜不是个病秧子么,所以赵家上任当家,也就是我大伯,原本是想让赵瑾继承家业的。谁知道赵瑾后来出去走哨,也不知道怎么就魔怔了,迷上了个女人,偏要追去江城,还要跟赵家断绝关系。”
“我大伯这人,传统。当场就给气出病来了,等人从医院出来,那赵瑾都跑没影了。我大伯那个气啊,当场就宣布了把赵瑾除籍。这事儿吧,家丑不可外扬,赵家分家知道的这事儿的人就不多,外面更是还都以为赵瑜是独子。”
丁艾蹙眉。
这和赵子桦认罪状上写的,以及警方查出来的东西,未免差太多了吧。
“你知道那个赵子桦迷上的那个女人是谁吗?”
赵二“嘶”了声,露出了有些犯难的神色来:“不记得了。赵瑾特别谨慎,生怕赵家找那个女人的麻烦,也没敢多透露。我也是一次无意中听见他和那个女人打电话,好像是叫‘凤儿’还是‘芬儿’还是啥的,”赵二挠挠头,“都那么多年前的事儿了,小人还真想不起来了……”
丁艾原本也对赵二的回答没抱什么希望,这些陈年烂账,她可以回头叫四伯他们查。
于是她又问:“那赵瑜呢?赵瑾离家出走之后,他什么反应,他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么?”
赵二闻言,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不愉快的记忆,突然有些恶狠狠道:“那个赵瑜就是个病痨鬼,阴损又恶毒,我看他除了身边侍女不得不照顾他以外,全族人都恨不得他早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