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从过道跳下,飞奔而去消失在夜色中。把柱头上三枚银针拔了下来,拿到灯下仔细看,只见这银针十分纤细,还有淡淡的玫瑰花香,王石突然想起来,惊呼道:是玫瑰银针。原来刚才的黑衣人是巡江夜叉,卫青。总算是找上门来了。王石心里暗思:这卫青有三门绝技,玫瑰银针,龟息大法,易容术。特别是这易容术最是让人防不胜防。也不敢在床上睡觉了,若是这卫青趁我睡着,走来射了几根银针,那就完了。想到这里王石把门关好,灭了灯,从后面窗户出去,来到客栈的厨房,钻进了厨房的柴草堆中呼呼大睡。
本来这卫青估摸着王石这会已经睡了,但是他不知道王石每天在半夜子时要起来盘膝练功。所以来的时候正赶了巧。若是再过一两个时辰来,王石就遭了他的道。第二早上,王石去外面街上买了一个冬瓜,用布包了,把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晚上从里边把房门闩好,从后窗子翻出去,偷偷到厨房的柴草堆里睡觉。早上天一亮,又从后边窗户翻回到房间里。一连过了两三天,这天早上他从窗户翻回房间时。发现整个屋子里有一股玫瑰花的香味,走到床边细看,在床上那个冬瓜上面插着三根银针,王石暗自庆幸,辛亏昨夜没在这里睡觉。不这三根银针就不是扎在冬瓜上,而是扎在自己身上了。
这卫青昨夜又来光顾了王石的房间,先用迷烟,然后进屋对着床上发了三枚银针。估摸着王石已经中了针。然后就出去了。第二天卫青来店里假装吃饭,却看见王石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不禁纳闷,难道他能解我玫瑰银针之毒。候王石吃过早饭上楼去了。
卫青便往厨房走,店小二看见卫青往后厨走,上前拦住:“客官你要吃什么尽管吩咐。”卫青伸出剑指在店小二前胸点了几个穴位,顿时便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嘴里也说不出话了。一把提起店小二进到厨房,厨子正在锅边做汤,见卫青提着店小二进来,:“你这是干嘛。”刚说得一句话,早被卫青点了穴道,接着把烧火的老头也点了穴道,将三个人一起丢在柴草堆里。
卫青看了看店小二,身高比自己矮太多,这个烧火的老头是个驼背身形就更矮了,只有厨子身高和自己差不多,但是比卫青又要胖些。从怀里摸出一个皮袋子,在里边拿出一团树脂,把树脂在厨子脸上摊开铺的匀净,然后揭下来,戴在自己脸上,店小二和那厨子都惊呆了,只见卫青完全变成了厨子的模样。正在此时客栈老板,向大汉走进后厨来巡视,看见厨子和店小二,烧火的驼背都躺在柴草堆里,灶台边又站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厨子,惊讶的张大嘴巴:“你!你是什么人!”向大汉因为看见卫青所穿的衣服不是厨子的装扮,所以也看出来卫青不是真正的厨子,躺在柴草堆里的厨子才是真厨子。
卫青也不说话,上前一伸手点了向大汉的穴道,也把来丢在柴草堆里。然后走到厨子跟前拔掉了厨子的衣服裤子,将来穿在自己身上,唯一没有换的就是鞋子,卫青脱下厨子的鞋子时,一股恶臭直熏的他掩鼻。:“你t多久没洗脚了,这么臭。”犹豫了几次实在狠不下心来穿这鞋子。把厨子的臭鞋子扔在了他脸上。还忍不住骂了几句。一切打点完了,便去做菜。把厨房门关着挨到中午,卫青做了一个红烧肉,一个香酥鸡,一碟子牛肉,一壶酒,三个素菜一钵米饭,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在菜里和酒里都下了药,:“看我毒不死你。”将饭和菜放进篮子里走上楼来,敲了敲门:“客官在吗,我来给你送饭来了。”
王石正盘膝在床上打坐,听见卫青说话,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你是!怎么店小二没来送。你是谁?”
卫青心里暗道:原来王石不认识厨子,我这装白画了。笑着说道:“我是这店里的厨子啊。客官真是贵人多忘事。”
“原来是后厨里的师傅,难怪我不认得你,平时也没去后厨看过。店小二去哪里了,怎么要你来亲自送饭。”
卫青一边把篮子里的饭菜摆在桌子上:“店小二,刚才突然羊癫疯发了,可吓人了,老板让他家里人接走了,这不就得我来送饭嘛。”卫青把饭菜摆好,就从门口出了,王石走到桌子边,坐下刚举著夹起一快牛肉要往嘴里送,突然想起这个厨子脚上的鞋子,厨子一年能挣几个钱,可是刚才来送饭的厨子脚上穿的皮靴子,一双就得百两银子,一般人根本买不起。这金陵城中也只有几家鞋店有卖。先看好样式以后,量了尺码才能定做。一个厨子绝对不可能有钱买这种靴子来穿。此人必是卫青易容,想到这里放下筷子快步奔了出来,原来卫青送了饭以后就在走廊门边看,见王石夹起一块牛肉就是不往嘴巴里送,接着看见王石奔了出来。从衣袖里摸出三根,玫瑰银针对着王石面门就射了过去。
王石刚一冲出门外,见送饭的假厨子手一扬,知道必是那玫瑰银针,因为跑的太快两下里相距太近,只得赶紧使了一个铁板桥,把身子往后一倒,三根玫瑰银针射在门框上。
卫青见王石一个铁板桥避过了银针,立刻又往袖子你摸出三根银针,一扬手对着王石裆部射了过去,卫青暗思,你小子使铁板桥,上面三根银针是避过了,我射你下面看你怎么避。
王石正一个铁板桥把射向面门的三根银针避过,刚要起身,却见假厨子手一扬三根银针射向裆部:“你小子真狠,我知道你是卫青!”一边嘴里说着,脚下双足猛一较劲,硬生生的把身子腾起在空中,向右横滚了一尺远,才落在地上。
卫青十分惊疑,他这样都能躲过,真是不可思议,接着又把手伸进袖子里要摸银针出来射。
王石一落地早瞧见卫青把手伸进了袖子里,知道他肯定又要射银针,心里暗道:要是你不停的射,非把老子累死不可。赶忙起身一招追风赶月。起右脚来踢卫青,卫青本待摸银针射他,见王石右脚来踢自己,一跃而起,仙人指路伸剑指来点王石穴道。
两人来来去去在过道上战了四十个回合未分胜负。卫青左手毒蛇吐信,从指缝里射出一根玫瑰银针,这是卫青的必杀绝技。一般人即便能躲过毒蛇吐信,这从指缝飞出来的玫瑰银针往往也是避不开的。王石见卫青一招毒蛇吐信来插咽喉,因早就知道卫青玫瑰银针的厉害,刚才卫青右手曾经在左手衣袖里摸了一下。所以也怀疑他手上可能会藏有玫瑰银针。在卫青使出这一招毒蛇吐信时,便往前起身一个前滚,即可以避开卫青的毒蛇吐信,又可以抢入他怀中。卫青见王石突然身子向下一沉,竟然避开了自己这一招,接着就看见王石抢了进来,赶忙双足前踢,使了个连环踢,王石正要抢入卫青怀里,却猛见他双足连环踢来。赶忙双掌前推,用的力猛,卫青正悬在空中飞起双足来踢王石,却被王石双掌打在两个脚背上,整个人一下子被击飞,赶忙稳住身形。此时正好落在客栈大门口的街上,卫青回头冲王石大喊道:“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飞快的跑了。
王石看着卫青的背影消失在街上人流中,心里暗自心惊,刚才差一点就着了他的道。心里暗思:卫青是假扮的厨师,那厨房里的厨师和店小二呢,不会被他杀了吧。快步到厨房来看只见几个人都躺在柴草堆你动不了,也说不出话,知道是被卫青点了穴道。:“你们不要着急,十二个时辰以后穴道自解。”十二个时辰就是二十四个小时。王石叹了口气,想到自己还没吃午饭,便去旁边的缸里拿了几个鸡蛋,因为担心水缸里的水有毒,便把鸡蛋放在火里烧,烧熟了剥去蛋壳。吃完鸡蛋,出店门到附近菜市场,买了几条活鱼。把来放在客栈后厨的水缸里吩咐厨子道:“这鱼放在缸里是检验水有没有毒的。你们可别给我捉出来吃了。我每天都会来看。”厨子和店小二,店老板向大汉,烧火的老头,躺在柴草堆上,看着王石在厨房里,弄这弄那,只是眼珠子在哪里转。
鱼在水缸里游来游去,知道水没有毒,便舀了一瓢水把锅洗刷干净,米缸里用碗挖了两碗米来放在锅里煮了一锅米饭。这时候店里其他的客人见迟迟没人来送饭,都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后厨来看,众人见地上坐着店老板和店小二,厨师,都动不了,却看见王石在哪里做饭便问道:“店老板这是怎么了。都快交未时了,也不做饭来给我们吃,可没少你房钱。”
王石笑着说道:“他们今天人不舒服在这里休息养病呢。我来给你们做饭,大家稍等一会。”
众人都有些不信,走到大厅里坐着等饭吃。王石做好一锅米饭后,炒了几个素菜。切了一大盆子牛肉,端出来放在大厅:“你们要吃饭的自己拿碗来盛。”然后自己也去拿碗舀饭,就着牛肉吃了两碗。
店老板向大汉,和店小二厨子,烧火的老头,一直呆着柴草堆上,第二天中午才能动弹,刚一动,每人都是尿了一裤子。向大汉的老婆见他一夜没回去走来店里看,此时向大汉,正在柜台后的小屋里,把尿湿的裤子脱下来,找了件干裤子刚要穿,向大汉的老婆推门就进来了。:“你这是干嘛,这会还没穿裤子!是不是找狐狸精了。”这向大汉的老婆可是远近闻名的母老虎。因娘家姓高,取名叫高桂花。左右邻舍取了个绰号:花老虎。
向大汉一边穿裤子一边抱怨:“那有什么狐狸精,昨天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在厨房柴草堆里待了十二个时辰,刚才穴道解开,憋了一肚子尿,没忍住,全尿裤裆里了。”
花老虎一听火了:“谁这么缺德,叫出来我找他算账。”
“找什么找,人早跑了。”向大汉把裤子换好,出到柜台上刚才站住,上上下下的客人就抱怨伙食供应不周,向大汉赶忙赔小心。
厨子和店小二,也换过了裤子,赶紧忙着做午饭。给各房间送去。
王石吃过饭在房间里呆的气闷,冯,程二人走了快一个月了,也没点消息,心里有些忐忑,他们两个不会卷了钱跑了吧,或者不回来了。转念又一想,反正也才二百两银子,都是那朱福送了,就是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又自我安慰一番,冯来福和程光不是那种人。想一会儿怨一会儿。决定出门去走走,出了客栈想起伍仁说他住在珍珠巷,此去也不远,不如过去望他一望。一径的往珍珠巷里来。迤逦一路走到珍珠巷里,问了几家人都说不知道这么个人。来来回回在街上问人不着,正踌躇间,却见伍仁穿件黑色的青衣下穿官靴。从外面往巷子里来。
一进巷子看见王石在那里东张西望:“王大哥!”
王石听喊声看见是伍仁埋怨道:“那里不去寻了来,问巷子里的人都说不知道。可把我找的苦。”
伍仁哈哈一笑:“走!走!走!去前面酒馆喝两杯,家里没有好菜。”说着把王石拉到巷口一个小酒馆里,二人落了坐,点了几样菜蔬,要了两壶酒,二人劝过了六七杯。王石问道:“你这身打扮怎么像是在公门里当差。”
伍仁笑道,不瞒哥哥说,前些日子做买卖消折了本钱,正好认识金陵府衙里的钟师爷,使了几两银子,便谋了这个差事,在府衙里做了个衙役。
王石道:“身在公门好修行,以后遇到什么事,多替百姓做好事。”
伍仁叹息了一声:“你以为我想去这衙门里当差,也是没办法,生意不好做。总得找个营生糊口吧。”来!来!来!喝酒,两人又劝过了几杯。看看天黑了,伍仁把王石带至家中,这房子不大就两间,外面一间客厅,里边一间卧室,家里别无什么家具,进门左手边靠墙一张大木床,右边有一个梳妆台,旁边竖着一个放盆子的木架子。上面搭着一块白不白黑不黑乌聊聊的布片。伍仁去茶壶里倒了一碗茶递给王石,把茶壶往门口一放笑着说道:“我这里就是简陋了一点,还是勉强凑合。你住在客栈里,每天开销也大,不如搬来我这里住。我在地上打一个地铺。”
王石一边喝茶:“不是我不想搬过来住,只是我搬过来了,冯老板和程老板回来找不到我人。”
伍仁惊讶道:“怎么他们还没给你分红利。”
“上一次的已经分了,给了我二十两银子,他们要撤伙,我又投了两百两银子入伙,他们说是凑了一千两银子去川中办货去了,还没转来。”
伍仁思索了会儿道:“你怎么不和他们一同去。”
“他们二人说路上现在太平了,不需要我去,我去了也帮不上忙,让我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伍仁道:“如果他们不回来了呢,你那二百两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不至于吧,我想冯来福和程光不是这种人,想来他们长期做这买卖,不可能为了我这两百两银子,把这营生都丢弃了。”
伍仁一边用木板打地铺:“可能是我多心了,想来不至于如此。他们除非不做这买卖,否则迟早也会碰面。”
王石当天夜里就在伍仁这里住了,第二天早上伍仁很早就起床,衙门里卯时就要去点名。这叫做点卯。卯时也就是早上五点到六点钟。
伍仁点完了卯回来,在路上买了几笼包子。几根油条。拿回来和王石一起吃了早饭,到了辰时又得去衙门里伺候。王石吃过早饭告辞出来在街上闲逛,看了会杂耍,走到思古巷,却见门口一个老大妈在哪里哭,看他哭的可怜便上前问:“大娘为什么哭啼。”
这个大娘身上身穿一件青布衣,下边穿了一条黑裤子,正是六月天气,蓬着头发坐在自家门口正哭的伤心,看见王石来问,用衣袖搽了搽眼泪止住了哭声:“壮士,我们这街上有个泼皮名叫唐勇,专一在街上横行霸道,得了个绰号叫做镇三街。前些时候我家儿子跑去赌坊里赌钱,不合向他借了一两银子。过了三天,这镇三街唐勇就来家里要帐,我儿子拿了一两银子还他,他说这三天利息加在一起,要还他三十两银子。不给钱就把人拖去沉江。还把我们家里值钱的物件都抢走了,我们孤儿寡妇的,也拿他没办法。衙门的人又不管。”
王石纳闷的问道:“衙门为何不管。”
老妇人说道:“这唐勇是金陵知府樊瑞的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