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晚饭,我就离开了漾湖亭。
夜晚的青丘很美,偶尔几只发着微光的萤火虫在我身前盘旋,我也只当没有看见。
“治姬,你在,对吧。”
我坐在溪边的青石上,晃动着双脚,漫不经心的说。
回复我的是寂寥且无声的夜。
“对不起。”
我低头抿了唇,望着足尖发呆。
“你还不知道吧,夙杳要教我法术了。”
我歪着头,喃喃道。
耳侧,传来一阵轻微的吸气声。
我侧目,治姬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撑着伞,神色不明。
我扬了扬唇,按照夙杳教的方法,把手杖收进了乾坤袖里。
“张娖,当今储君。”
治姬薄唇微启,目无神采。
我低着头,笑出了声。
看来,今天我和夙杳的句句交谈,他都听了去。
“你为什么一直在?”
我拿了团扇,轻轻的摇了摇。
“团扇在,我便在。”
治姬从漆黑的剪影中走了出来,月明清辉洒在他挺直的脊背上,伞下他的神情不太明朗,殷红的唇诱人得很。
我恍然的点了点头,他好像是说过,夙杳把他封印在了这团扇里,想必,他也不能离团扇太远而活动。
是一度的无言。
头顶的月亮圆得很,墨蓝色的苍穹包裹了云与地,只有脚下的溪流显出勃勃生机,无风,却不闷热。
萤火依稀中,我站在溪源的左侧,治姬站在右侧,他墨色的长袍与我纯白的罗裙一暗一明。
治姬代表着我从未见过的黑暗。
而我只能扮演着同夙杳一样的光明。
大义众生的光明。
我何尝不想做一个坏人,惩恶扬善的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