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不断地努力向上爬,只为了有朝一日,不让自己受委屈。
这一切,你知道吗?
我在心里对身旁的男人说道。
他床上没有枕头,我就双臂交叠,脸趴在上面,侧着头看他。
他的喉结滚了两下,听话地把手放在我的患处,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揉按着。
他不敢和我对视,视线也不好意思落在我后背,就盯着墙上的飞镖盘。
我勾勾手指,让他给我把手机拿出来。
他一开始没听到,我加大音量说了第二次,他才慌不迭地去掏。
我就把手机里那张三年前的婚纱照找出来,冲着他摆了摆。
他手上的动作马上停了,眼睛都看直了。
“像吗?”我笑着问。
他忘了点头。
我兀自开始讲故事:“他叫楚晴川,是我前夫的小叔叔。在他的订婚宴上,他的未婚妻在我面前摔倒流产了。那个女人说是我推了她,当时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只有他说和我没关系。
那时候我还没离婚,我前夫不爱我也不管我,他在大雨夜把我捡走,花言巧语骗走我的第一次。
后来他一直骚扰我,缠着我,逼我给他当情人,我没办法,又在他的公司上班,只能委曲求全地跟他好。
他很坏,总喜欢强迫我,很抠门,不舍得给我花钱,又变态……
但他的确是个成功的男人,事业有成,才华横溢,特别喜欢念小黄诗,而且朝三暮四,风流成性,一身桃花债。
不可否认地是,因为他,我变了很多。”
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艾晖的表情。
他眉眼间的凝重如暴风雨前的乌云,暮霭沉沉,我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握起拳头,似乎有了敌意。
我故意把过去说得模棱两可,我想看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把我当做什么样的女人。
我继续说:“后来他向我求婚,我看上他的钱,觉得不嫁白不嫁,就答应了。虽然他那时候抠门,但总有死的一天。我比他年轻,等他死了,遗产就都是我的了。
谁知道他居然又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还换了两个,最后选了一个和人家远走高飞,于是我就被悔婚了。你说,他是不是个混蛋?是不是人渣?!好歹也先和我领个证,走完程序,我还能分一半财产,对不对?”
我勾唇对着艾晖笑。
他听傻了,一时忘记回应我。
我笑出了声,最后忍不住整个身体都随着笑声颤抖。
“他一点都不爱我,对不对?
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不会这么对她的,对不对?
不会一声不响就离开,不会背着她和别的女人同处一个屋檐,对不对?
我差点被别人强女干,他却是美人在侧,醉卧香衾,他不管我的死活,他是不是该死?”
我把脸埋进了胳膊里。
房间里安静地只能听到船外的流水声。
“可就算是这样,就算他这么坏,我还是忘不了他。我恨他,却还爱着他。”我闷声说着,把这三年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那一刻我忘了去想,他或许还会有记忆恢复的那天。
我只觉得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比楚晴川更值得我信任。
我呜咽着,他终于有了反应,轻抚我的后背,想要拉我起来。
“别,哭。”他见我死死趴着,没办法只好靠在我耳边说话。
听到那隐忍的低哑嗓音,我终究还是心软,翻身侧躺,双手一伸,攥住他的衬衣领口。
“谁哭了?你这什么破船,漏雨了你看见了吗?”我脸上和胳膊都湿漉漉的,我知道那是什么,可我不想承认。
说完,我用力一怼,把他推开后,我掀起薄毯,就要下床离开。
他毫无防备下,单手撑住床沿,另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慌乱中,我不知怎么就跌进他怀里。
他穿着短裤,我就只着一件大号t恤遮在大腿,一坐一扯,便向上拉起一截。
狭小的船舱里,是两个人渐渐同步的呼吸声,愈发地重。
我的心跳得飞快,他炙热的眼神紧紧锁着我,我没躲。
腿上的肌肤传来真实的触感,我甚至能感觉到那有些刺人的汗毛。
但我还是紧张,不自觉地不停地抿着唇。
来时的妆容早就擦的一干二净。
他向我靠近,也是一副极力克制的模样。
那薄唇蜻蜓点水般地碰了我一下,我撇了下头,避开。
他动作停滞下来,但没离开我,托着我后背的胳膊将我推向他。
我作势扭了下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不小心咬住的是他斑驳的疤痕。
那片肌肤肌理丛生,一点都不光滑。
我暗暗用力,他闷声不语。
“你还想亲我,美得你!你混蛋!”我一边咬一边捶打着他,不放过任何报仇的机会。
他就任由我拳打脚踢牙咬,也不松手。
直到我累了,蜷缩在他怀里,一点打人的力气都没有。
他哄着我,用手势做出小兔子、老鹰这些动物的影子投在墙上,让我看。
我送他一个白眼,嘲笑他幼稚。
他傻乎乎地笑,目光落到我手机上时,脸色倏然落寞。
“你是觉得我像他,才接近我的,对吗?”他问。
“是啊。”我随口承认。
“那我除了长得像他,其他地方总不像吧?他好像是个商人。”他不甘心地比划道。
我向下瞥了眼,说:“那儿也像。”
他整个从脸红到了胸膛,像被烫熟了一样。
我借机问:“那你还跟我走吗?”
他沉默,表情很纠结。
他好像不想做别人的替身呢。我观察着他的表情。
我恶向胆边生,轻轻亲了他的脸颊一下,问他:“这样呢?”
他咬住下唇,侧脸看着我,一副委屈的模样。
我的手顺着他的疤痕向下,轻轻地抚触那结实的肌肉。
“如果他回来了,你选他,还是选我?”他按住我不安分的手,表情认真。
我没想到他会问我这样的问题,心里酸楚地要命。
“你说你爱我,我就告诉你答案。”我弯起眼睛,他曾经说我这样笑起来,像天上的钩月。
他不停用舌尖抿过干燥的唇,喉结上上下下。
我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我,爱,你。”他热切地望着我,没有打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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