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哲转回脸来,一脸的吃惊。
“妹妹是说致远来府里了?”燕哲声音有些飘。
燕菲菲点点头,幽幽的看着他。
燕哲心虚了。
靖宁候遇刺的事情在第二天街上传得是更加沸沸扬扬的了。
更有人传出岭南王世子遇刺的事也跟安王府有关。
只是,岭南王府和安王府及及靖宁候府对传言都没有做出明面上的反应。
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人们对小道消息的挖掘能力和热情,很快,就有更新的消息传了出来
这几年一直四处求子无果的靖宁候,却原来有个私生子养在城南的柳树胡同,而且,靖宁候那日遇刺也是在柳树胡同附近。
这几日,柳树胡同秋若水平日里极为清净的小院外,多了许多探头探脑相互打探消息的街坊邻居,甚至冬云她们出门时还有胆大的大娘大婶凑到跟前旁敲侧击的纠缠的,气得冬云狠狠的怼了那些人一通,结果那些人还含沙射影的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靖宁候听着下人回禀这几日街上的传闻和柳树胡同的情况时,面色阴沉许久,最后一言不发的摆手让人下去了。
撑着额在书桌后坐了半晌,想着那些一波接一波的事,脑袋是一阵一阵的抽得疼。
正待去里间的小榻上躺一会儿的,外面小厮隔着禀告夫人过来了,靖宁候只觉更加头疼了。
齐氏推门进来,后面跟着福妈妈和上次从常山王府过来的郭妈妈。
她进门后,款款慢行到书桌前,看了一眼书桌后面面色发黑的靖宁候,嫣然一笑,动作优雅的在椅子上坐下,慢悠悠的对靖宁候道:“侯爷这些时日怎么都不去芷兰院呢?”
静宁候凝眉看着她,眼中的光芒犀利冰冷,仿佛要将她的脸上盯出个洞来一般,许久后他才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怎么,妾身不能来么?”齐氏扬眉,抬手轻轻抚弄着腕上的一串珠玉手串。
靖宁候的眼光在齐氏手腕上滑过,眼中的光芒稍微闪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就将那抹异色敛去,依旧面沉如水的盯着齐氏。
齐氏笑得是越发温柔了,她说话的声音也越发低沉缓慢:“侯爷为何如此看着妾身?侯爷在怕什么呢?”
“你到底想做什么?”靖宁候问,这个女人从玉州回来后仿佛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特别是近些天她每次看他的眼神,都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阴冷的蛇盯住了一般。
他不明白自已为何会有如此感觉,明明她除了这段时日的行为乖张跋扈了些,似乎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事。
齐氏突然往前倾了倾身,然后将头也往靖宁候那边伸了伸,缓缓轻笑道:“妾身身在内宅,能做什么呢?只不过是听说侯爷有个儿子流落在外间,想替侯爷分忧罢了!”
齐氏声音温柔低缓,面上亦是笑容宴宴,可说出的话却是让靖宁候心下一凛,倏然抬头。
齐氏已然坐正身姿,含笑回望向他。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靖宁候眼底寒芒闪过,冷声道。
“妾身不是说过了吗,妾身只是想替侯爷分忧,毕竟也是侯爷唯一的骨肉,这养在外面,要是”齐氏顿了一下,欣赏着靖宁候面上的神色,笑得欢快:“侯爷你说,这要是万一。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如何是好呢!”
“啪”的一声,随着齐氏的话音落下,一声陡然响起的断裂声惊得靖宁候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
紧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珠子滚落的声音,他盯着那些从她手腕上滚落,在地上砸出阵阵声响的玉珠,感觉那紧促凌乱的声音带了某种让人不安的节凑都落在了他心上。
“哟!真是可惜了,这串手珠可是当年侯爷送给妾身的定情之物呢!”齐氏看着滚落了一地的珠玉,惋惜道。
靖宁候变了脸色,声音冰冷:“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侯爷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哟!侯爷这是舐犊情深吗?妾身竟是不知侯爷还有如此的一面呢。”齐氏吃吃笑出声,盯着靖宁候满眼讽刺。
靖宁候神色僵了一下,未语!
“可伶我那孩儿,竟是不如一个外面贱人生的野种!”齐氏突然收了笑容,声音阴冷渗人。
“你最好给我搞清楚,她们母子不是你能动的。”靖宁候突然起身,双手撑在书桌上,弯腰盯着面色有些狰狞的齐氏一字一句道。
“呵——”齐氏冷笑不语。
“那么,侯爷最好是好好的护住了!可不要再出什么意外才好。”
齐氏起身,再不看靖宁候一眼,直接转身出了书房。
靖宁候盯着书房的门口半晌,然后坐会椅子中,将桌上已经凉透的半杯冷茶一口灌下。
“啪——”靖宁候手中握着的茶杯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