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那把刀刺穿了小和尚的胸膛,我从地上弹起一把将她推开。
“你有病是不是?你这是杀人!”
此时再看那小和尚,已经气息全无,一滩腐肉一般的堆在地上。
我想起刚才余念手起刀落的样子,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
余念用刀尖挑起他后颈的一块肌肤对我道“他和你一样中了尸毒,毒发之后产生幻觉,自己戳瞎了双眼,吞石子划破喉咙。我不杀他,他只剩痛苦,不如早些了断。”
我看向她所指之处,果真是两排漆黑的齿痕,和我手上的一模一样。
可按理说,他后颈上这么明显的一块伤痕,如果要是之前就有那我应该有所察觉。这么看来这小和尚中毒应该在我之后,可为什么这么早就发病了?
“这尸毒从中毒到毒发,多长时间?”
“不超过十二个小时。”
我看向自己的手,估算了一下时间。从我被咬到现在,早已超过了12个小时。
余念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问,只道“这是我要你帮的第二个忙。”
看来可能是我体质不一样,正当我想问个明白的时候,余念已经转过头去研究墙上的壁画,若有所思。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你再不跟我说个明白可能我就要吐血而死了。老皇娘的事到底几分真几分假?这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到底又是什么人?”
她并未看我,只是伸手抚向壁画,仿佛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这座庙在解放前是个屠宰场,庙里的和尚都是一群屠夫。后来老百姓日子惨淡,连粮食都吃不上,更何况肉。
生意不好做,屠宰场自然而然的就黄了。
后来不知怎么的,这帮人说是得了高人指点遁入空门,觉得自己前半辈子杀生太多,要用后半辈子吃斋念佛来赎罪,便自立门户在这山上建了一座小庙。
饥荒年代,庙里开仓放粮,接济百姓,一来二去的就成了老百姓口中的高僧。
至此庙里香火不断,延续至今。
可事实却是,这帮假和尚只不过是为了骗百姓的香火钱来谋生,根本没有六根清净。
人后依旧好色贪赌,吃肉喝酒。
他们在百姓家里偷了一只猪,把猪赶到了寺庙。
刚刚宰杀之后却发现,这只猪患了很严重的皮肤病,根本无法食用,便丢到村后的一条小溪中。
时值酷暑,死猪很快变了质,污染了整条河流。百姓在喝过井里的水之后,纷纷染病。
老皇娘为此事开了天眼,一早便看出是庙里和尚造的孽,便找上门去讨个说法。
和尚担心自己做的事败露,便开始四处传扬这场瘟疫与老皇娘有关。
一面是得道的高僧,一面是疯疯癫癫的老婆子,村里的人很快听信了谗言。
杀了老皇娘的男人,又把老皇娘推到井中用乱石砸死。
疯狂平息之后,村子又归于了平静。坏人寿终正寝,被人香火供奉。村子里相安无事,度过近百年的时光。
余念说完,慢慢攥起了手。那神态里有同情,也有憎恨。
但即便如此,面对老皇娘冤魂的时候,余念也没有丝毫的怜悯,这让我更好奇这女人到底活的多拧巴。
“所以老皇娘的冤魂一直不散,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报仇?可现如今寺庙里的人和村子里的人,都不再是当年的那些人了。”
“可她的血泪,总要有依托,总要去恨点什么。”
我一时之间获取的信息量过大,想了很久也没能把这件事想通。
从刚才余念和老皇娘的对话中能听出来,这场天灾是因为老皇娘的怨念。我和老孟那天在住持房间里看见的女人,就是正在吸阳气的老皇娘,而这住持还被蒙在鼓里。
“那这么说,村子里那些人头不翼而飞,也都是老皇娘干的?”
余念看着我,摇了摇头。
“走吧。”她抬脚离开。
“去哪啊又?”
“帮你解毒。”
一听这话,我也没心思去管什么人头不人头的,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小命重要。
可在我俩刚要离开的时候,甬道的台阶顶端,突然亮起一束光,这说明有人进来了。
这地下室四周空空荡荡,根本无处可藏身。
余念连忙转过身在那壁画上摸索,最后在老皇娘落井的位置,似乎找到了一处机关。用指节敲了三声,面前突然升起一座石门。
余念把我拉了进去之后,转念想了想,又把地上的那小和尚扛起来扔了进来,随后放下了石门。
只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