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身带银子不多也就两千两而已。他手中的令牌可以随意在花阁的铺子里取钱,所以身上并未带很多的现银。
稂莠一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模样,心虚道“钱没了,我都分给手下的兄弟了,这山寨解散了”
花眠接着问道“我的马车呢?”他记得是被他们打劫来了。
稂莠更心虚了,弱弱道“被被分了,连马都被牵走了”
得,现在真是身无分文了,花眠一副白痴的看着稂莠。
被花眠盯得无地自容的稂莠,从一旁的书桌上,拿过来一个包袱放在花眠身边,弱弱到“这是你马车上的瓶瓶罐罐给你留下来了”
花眠快被气死了,咬牙道“这都是毒药”有什么用。
这山坳坳里,真的要走回城里,花眠气结。
头疼的扶额。
稂莠接着道“我和弟弟准备和你一起”
花眠气笑了。
让他说什么好,他这次出门怎么净捡人了,捡了一个假死的苏浅就算了,这又有来俩非要跟着他的一大一小。
他都快成了收容所了。
一向淡定的花眠,有些发愁,看着稂莠的脸,说道“你俩分到了什么?”
稂莠声音像蚊子嗡嗡的声音“分到了一匹马”
花眠还是听到了,随即问道“你是铁了心跟着我?不怕我不管你”
稂莠不答,转身吧郎秀举到花眠跟前。
郎秀一脸可怜兮兮的朝着花眠道“哥哥,不管我了”
嘴一撇,小金豆就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看的花眠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妥协道“管还不行”
这一大一小一听,开心了,哪有刚才的一脸委屈。
花眠别开脸,他想静静,不想说话。
安慰自己道,还好有一匹马,至少不用走着去皇城了。
他原本住的客栈离皇城起码还有两日的路程,被稂莠一抢,这都多出小半日的路程。
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花阁的商铺或者暗桩,真的要暴露行踪啊,这一路上花眠都是躲着花阁的人,要是被楚辰溪知道自己为了取钱暴露行踪,怕是要嘲笑他一年。
他能把眼前的人打一顿吗?
大的打不过,小的下不去手。
花眠少有的哀怨了。
吃过饭,两大一小还有匹老马,继续踏上了去皇城的路。
花眠抱着郎秀坐在马上,稂莠快步跟在旁边。
这都走了大半日了,穷乡僻壤的除了几个小客栈几乎连一个像样的铺子都没有,更别说花阁的铺面,暗桩什么都没有。
花眠瘫坐在马背上,再次狠狠地瞪了眼稂莠。
稂莠扭头,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郎秀则是抱着马脖子,皱着小脸,他好饿。
花眠轻扯缰绳,停了下来。
稂莠抱着包袱一脸的心虚带着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花眠“怎怎么停下来了”。
花眠侧着头,看向稂莠面无表情道“我饿了”,他这病弱的身子大冷天的骑着马晃悠了大半日,早就是极限了。
连他的狐皮大氅都被这个败家拿去分了。
稂莠的小脸一皱,捂着正咕噜咕噜的肚子,他也很饿。
郎秀埋在马脖子里的小脑袋闷闷的出声“姐姐,我也饿了”
摸了摸身上没有半个铜板,稂莠真是懊恼死了,他怎么就把银子全都给他们了,怎么自己就没留点儿呢?
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花眠,赌气道“把这个拿去当了好了”
一路都被花眠的眼神看的腿肚子都发抖。没办法谁让他心虚呢。
花眠挑眉,也不伸手去接,等着稂莠解释。
稂莠将盒子打开,将盒子里一支华丽的凤尾金钗递到花眠眼前,呐呐道“这是我娘的娘,哎呀就是我外婆,受先皇封赏赐下来的,后来到了我母亲的手里一直留着,反正我娘亲也没打算留给我,呐,应该能当不少钱,赔给你了”
花眠真的是被稂莠的的天真无邪打败了,冷冷道“这凤尾金簪不是平常人家可以用的物件,皇室之物有那个当铺敢收?”
这人是怎么平安的长这么大。
稂莠讪讪一笑,迅速将金钗放回盒子里,揣进怀里。当她没说过还不行吗,这眼神能把人冻死了。
花眠摸了摸发上的玉簪,难道他要沦落到当发簪的地步了,别的不说,这发簪是辰溪在她十五岁及笄是为她戴上的,要是把它当了,辰溪还不跟自己拼命。
所以还是饿着吧。
轻夹马腹,继续晃晃悠悠的走着,直到临近黄昏,终于见到了县城。
花眠轻叹一口浊气,终于能吃上饭。
花眠将马丢在城外,领着一大一小进了县城。
花眠领着二人进了花阁地酒楼,向小二要了雅间。
“花溪,这酒楼看起来很贵的样子,你有钱吗?”稂莠牵着郎秀小心翼翼的跟在花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