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大牛可有说谎?”
陈主簿正了正色:“恕下官眼拙,下官并未看出其有任何异常。只是,这李大牛身上有诸多疑点。下官认为,大人不应如此轻易就放其离开。”
谢瑾澜玩味一笑:“哦?那依陈主簿所言,本官应当将其收押?如若本官真的将其收押,陈主簿认为,接下来该如何调查此案?”
陈主簿顿时一愣:“这”
谢瑾澜从太师椅上起身,丢下一句:“陈主簿,凡事谋定而后动。”而后就从后门离开了。
徒留陈主簿一人在议事厅,思索良久。
阮叶蓁走在谢瑾澜的身侧,好奇的问了一句:“谢瑾澜,你将李大牛放回,是否是觉得真凶另有其人?所以不愿打草惊蛇?”
谢瑾澜脚下不停,似笑非笑的看了阮叶蓁一眼:“脑子倒是比陈主簿转的快一些。”
这句看似夸奖的话语,阮叶蓁却是从中听出了一股嘲讽的意味,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行至主卧门外,谢瑾澜突的顿住了脚步。随即脚下一转,就去了旁边的耳房。
待他再次从耳房出来,已然换上了先前的那身粗衣麻布。
回了主卧,坐在梳妆台前,谢瑾澜拿起墨条,回想着之前的步骤,又开始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
停下手中的动作,谢瑾澜瞥一眼不远处的阮叶蓁,道:“与之前相比,我如今这副面容可有何出入?”
阮叶蓁此刻还生着闷气,自是不理。
谢瑾澜也不急,只见他双手交叉置于脑后,悠悠的来了一句:“如此看来,我今日就无需前往李大牛家,往后更是无需为李宝儿一案费心思了。”
阮叶蓁一听,不情不愿的飘到了谢瑾澜的面前。打量了一番他的面容之后,指了指他的下巴:“这里,再涂黑一些。”
谢瑾澜照做之后,阮叶蓁又指了指他左边的眉毛:“这里的眉尾,再画粗一些。”
待谢瑾澜放下手中的墨条,阮叶蓁微微弯腰靠近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而后直起身体,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以了。”
谢瑾澜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多谢。”
阮叶蓁惊奇的看着谢瑾澜:“谢瑾澜,你刚刚跟我说什么?多谢?原来,你也会道谢的吗?”
谢瑾澜失笑的摇了摇头:“在你眼中,我究竟是有多坏?”
把墨条揣进袖中之后,谢瑾澜就起身出了主卧。
阮叶蓁微红了脸,追上谢瑾澜的脚步,有些歉意的看着他:“对不住,是我言辞不当,希望你别介意。其实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好人。”
谢瑾澜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并不介意。相反,我倒是希望在你心里,我是个十足的坏人。”
阮叶蓁不解:“这又是为何?”
谢瑾澜却是不答。
从墨砚的屋内收拾了一些衣物之后,谢瑾澜直接往后门方向走去。
只是他还未走几步,就迎面碰上了陈主簿。
陈主簿手上拿着先前审案的笔录,面色诧异的看着背着包袱的谢瑾澜:“大人如此打扮,可是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