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澜微一皱眉:“如若真如你所言,你问心无愧。那你发现死人时为何要逃跑?为何还要装做什么都不曾发生的模样?”
李大牛略微抬起了脑袋,偷偷的朝帘幕后方看了一眼,而后快速的低下了头:
“大人您是不知道啊。我们村里的那些长舌妇,平日里最喜欢说人闲话了。这白的能给你说成黑的,没有的事都给你说成有的。
草民要是跟人说,草民大半夜的在李铁柱他们家后院发现了死人,那些人指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呢!
就是现在这个情况,都有人在背地里议论,说是草民害死了那李宝儿!”
谢瑾澜若有所思:“依你所言,你是怕被人冤枉,这才不曾说实话?”
李大牛直起上身,神情颇为激动:“大人,草民把知道的都说了,绝对再没有任何的隐瞒!”
谢瑾澜又问:“你家厨房中,用来垫桌脚的那块麻布,为何会勾了线?”
李大牛一愣:“垫桌脚的麻布?”
而后恍然道:“大人,我们李家村家家户户都有那样的麻布。草民家中的那一块,就是因为实在不能用了,这才用来垫桌脚的。”
顿了顿,李大牛微微皱着眉头:“至于大人您说的勾线,草民实在是没有注意到。可能是之前擦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勾到哪里了吧。”
帘幕后的谢瑾澜闻言,并没有什么动作。
李大牛心中忐忑,不由得再次悄悄抬起了脑袋,往帘幕后方望去。
早在李大牛被带进议事厅时,阮叶蓁就从帘幕后方飘到了他的身旁。
此刻见议事厅内只余众人的呼吸声,她不由得又回到了谢瑾澜的身边。
见谢瑾澜以手撑着脑袋,敛眉沉思的模样,阮叶蓁好奇的开了口:“谢瑾澜,你在想些什么?是在想李大牛说的是真是假吗?”
谢瑾澜淡淡的瞥了阮叶蓁一眼,不语。
阮叶蓁又道:“我觉得他说的应当不假。先前我观他神色,并无看出其说谎的迹象。”
谢瑾澜嘴角微勾,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阮叶蓁先是不解,待脑中拼凑出谢瑾澜说了些什么后,不由得对他怒目而视:
“谢瑾澜,我好心给你提供了信息,你却说我无知!”
谢瑾澜并不理会,微微侧过了身,看向帘幕外的陈主簿:“陈主簿,一切可都记录妥当?”
陈主簿搁下手中毛笔,朝谢瑾澜拱了拱手:“大人,一切皆已记录在案!”
谢瑾澜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
随即,他的视线又移到帘幕外的李大牛身上:
“李大牛,本官暂且相信你的说辞。只是今日之事,你万不可告知他人。记住,是任何人!不然,本官就以泄露官府机密之罪,将你收押入牢!”
李大牛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应了:“是,大人!草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待李捕快带着李大牛离开,陈主簿这才不解出声:“大人,那李大牛所言,当真不虚?”
谢瑾澜微微放松了身体,随即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依陈主簿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