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吗?”他询问道。一般见不得人的事总伴着夜色笼罩。
出乎意料的,她摇了摇头,嘴角笑意深了许多:“我们现在走。”看着他错愕的神色,眯了眯眼睛,“有时候就得出其不意,才能收获到意想不到的秘密。”起身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走到门边顿了顿。
回头看向没有任何动静的人,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睛撞入眼中,带着几分陌生,眨了眨眼,却只有清浅的瞳孔,她摇头暗笑自己多心,微微挑眉:“愣着干什么,还不走?”
离落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犹如在幽谷中世外之人。听到她的话后,他点了点头,抬脚跟上了前面的人。
没有惊动任何人,两人很快便到了丞相府外。
“一会儿小心点,别惊扰到了里面的宿卫军。他们先前和丞相商谈,现在应该还没走。”看着眼前的高墙,她压低声音对离落道。
丞相府先前死了那么多人,仅仅只是收拾场地,估计都要好一会儿。
离落微微颔首,伸手搂住她的腰肢,用轻功飞上了从墙边斜出来的高树,落在树上鸟瞰丞相府,苏轻羽愣了愣,不敢置信道:“人呢?”
偌大的丞相府血腥味冲天,死气沉沉,格外寂寥。
在里面,别说先前许多的宿卫军了,即使丞相都不见了踪影,该善后的人没在善后,该商谈的人没在商谈。
整个府里都透露着稀奇古怪。
咬了咬唇,她眼底的声色凝重了许多:“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们先去阮姨娘阁楼。”
她身怀有孕,不便行动,先前逃出府的时间又极短,所以如果有地道的话,极有可能在她那里。
因为上次便探过一次她的阁楼,所以两人也算轻车熟路,很快便到了。
推开眼前朱漆涂抹的镂空雕花木门,一股血腥气铺面而来,苏轻羽抬脚走进去,脚下被绊了一跤。
一低头,两只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直瞪着她,泛着灰白之气,格外慎人。一双手捂住了她眼睛,身后传来离落的声音:“别怕。”
她愣了愣:“我不怕这个的。”掰开他手后,蹲身看着眼前尸体许久,良久,迟疑道,“你看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让离落看得更清楚。
只一眼,他眼底颜色微沉:“这是上次我们夜访时,那个与华姨娘在佛堂接头的人。”
她点点头,他们当时还以为她是阮姨娘,直接跟错了人,所以她记忆十分深刻。
“当时已经是半夜了,可我们去阮姨娘卧房时,身怀有孕的她却并不在房间里。”放开尸体的下巴后直起了身,她从袖间掏出一块帕子,细细擦拭自己的手指。
她眼里带着沉思,道:“当时我还好奇,她在丞相后宅的森严守卫下能去哪里,如今看来,她或许根本就没出阁楼的门。”
环视一派雍容华贵的四周,轻笑了一声,“本来我只有三分推测,如今直接有了七分把握。离落,我们今日便好好找找。”抬眼看向身后一身白衣的人。
他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眼睛看着四周,抄起一个到人肩高的雕红漆戏婴博古架劈开,从中取两根较平整的木棍削好,看了眼她,又将其中一根折短了点递过来。
苏轻羽看着眼前擀面杖般粗细的木棍有些懵,离落解释道:“地道毕竟在地上,我们趴着也不好找,倒不如就用这个棍子敲,更加方便些。”敲了敲地面,咚咚声传来。
“原来这样,我都没想到这茬。”她眼里划过一道明了,伸手从他手中接了过那根稍短的木棍。
两人分开行动,如小鸡啄米般用手上的木棍敲击着地面,不放过每一寸,展开了地毯式搜寻。
然而,在将所有地方找了个遍后,两人相视一眼,眼底均带着几分凝重。
没有异常。
阁楼里的每寸地板都没发现异常。
“难道是在阁楼附近?”视线扫过阁楼外面,她眉头微皱,眼里带着探究,“我们出去看看。”脚步微抬。
走到门口时,她不小心踩到了尸体旁的血渍,脚下一滑,向前扑去,手中的木棍脱手而出。
离落飞身抱住她,缓冲旋转一圈停在了阁楼里,站稳时,被抛出的木棍撞上了墙边的一个木柱子,嘭嘭两声坠落到地上,发出咚的脆响。
离落耳尖一动,被他抱着的苏轻羽自然也看到了,眯了眯眼睛:“刚刚的声音似乎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