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一人抓一条胳膊把他按住。少校用马鞭一边骂着一恶狠狠抽,梁国成坐着低,少校站着高,大部鞭子落在他脸上。他的睑立刻出现无数血口子,鲜血把睑涂的像一个大彩球,脸肿大了一圈,五官都像移了位。少校打累了,把带血的马鞭扔在地上,点着香烟坐在椅子上气喘呼呼大口吸烟。他们又把他架起来靠墙站住,俩个人拉拽他的胳膊按在墙上,一个韩国下级军官,挥着双拳在他小肚子上狠打。他立刻觉的腹部像突然有了俩股肌肉,每一拳都是打在肌肉上然后满肚子从外往里痛、更多的是难忍的困。更难过的是胃被这种难忍的痛、困搞的像痉挛似的,一阵一阵往上翻。一个没忍住,一口饭喷了出去,站在前面打他的下级军官一个不留神,被他吐了一脸一身。韩国军官恶心的连呕了几下没吐出来。他抹了下脸上的吐物,一边骂着脏话出了房门。只一会工夫,手里拿了个茶杯粗的树干回来。这次他有了经验,站在侧面用树棒打他的肚子。梁国成大口吐完了胃里的东西,觉的心跳特别快,头涨的痛。慢慢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梁国成什么时候被送回监舍,怎样回来他根本不知道,一直昏睡着。监狱和战俘有根本的区别,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牢房自己滋生出来没人任命的头。这些人都有一定的组织能力和号召力,能把监舍形形的人管理的井井有条,也是为了大伙的利益和权力最能给战俘营守卫找麻烦的人。所以监狱的头受刑的可能最大;而战俘营里的头,可能负出生命代价!张连长就是凭热心的性格,自然滋生出来的头。而他自已也觉的在这个监舍,他的岁数最大、职务最高,他应该带领大伙捍卫应有的权力;再加上他爱帮助人的性格,造就了当然是这个监舍大伙的主心骨。
张连长在劳动休息的空档,联系了他们左右监舍他认为是带头的人。战俘在战俘营不同于普通,不同程度的受到侮辱和不公平的待遇。每个人心里都窝着火,只是没有凝聚力似的组织,暂时没有爆发而已。战场情况千变万化,每个人在战场遇到敌情不同,被俘时有种无法逾越的痛!他们入伍前大部份是农民,是战场上的血与火把他们锻炼成了血性汉。他们都暗暗憋着一股劲,等着一血耻辱!今天张连长找他们协商同看守作斗争,并告诉他俩秘密成立了党的支部。俩个战场上见血都不会流泪的汉子,紧紧握着张连长的手,激动的流出了一行眼泪;因为他们觉的只有依靠组织的力量,才有可能脱离战俘营,回到祖国。他们都愿意参加组织,捍卫组织的原则性,团结战友,积极支持组织带领战友同看守作斗争,以入党时的誓言要求自己。
战俘劳动回来,要有晚点名才能解散。战俘们可以洗洗涮涮然后等开饭。收工的路上张连长非常高兴,第一天做工作左右监舍愿意加入组织,而且愿意说服他们同监舍的战友,支持党组织的对敌一切行动。他想把好消息尽快告诉梁国成,也惦记他的伤,担心再发烧殃及他的生命。点名后,他三步并作两步,急急的小跑进了监舍。梁国成已经醒了过来,身上的三处枪伤、前天审讯被少校打的已是旧伤,今天的新伤,加上胃里吐的没有食物,腹部涨痛。他有点受不了了,轻轻发出痛苦的声!张连长进了监舍恰巧听到他,快步走到他面前,头比昨天肿的大了一圈,满睑一道一道血干结变成紫色的口子。再一摸头滚烫滚烫。他明白这是敌人又审讯了,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就给他上刑了。监舍的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看到梁国成被打的变了人样,有的骂骂咧咧骂敌人没有人性,有的无奈的唉声叹气。张连长气愤地想,是时侯发挥党支部中流砥柱作用的时侯了,敌军看守昨天肆无忌惮地枪杀友军战士,今天无故把负重伤的战友打成这样,这简直是令人发指虐待战俘行为。如果不同敌人展开斗争,他们还会伤害更多的战友。他和几个党员使了眼色,几个人心神领会,同时出了监舍。快开饭了,大部份战俘都回了监舍。他们找了一块空地,几乎是头碰头开了支部会。支部会因为书记梁国成重伤不能参加,由张连长暂时代理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