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在工地作工的战俘也收了工。繁重的体力劳动劳作了一天,吃不到营养的饭菜,都累的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都懒散的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有的躺在自己的位子发呆!他们收工前梁国成已经被送回了监舍,大伙看到满脸是血的他,都立刻明白了他是条硬汉没有泄露部队的机密,对他肃然起敬!中国人有崇拜英雄的传统,见他醒了都过来和他打招呼。张连长扶他起来喝些糊糊,手和他皮肤接触感觉到他有些发烧。部队上老兵都有经验,伤员伤口稍有感染人就发烧,何况他伤三处又被敌军拷打过的重伤员。他拿起半节给汽车加水的破带嘴的桶,去监舍外面打了半捅凉水。把自已的破毯子扯下一块,用凉水沾湿了抚在他额头上。他睑肿的对张连长报以特别难看的感激的微笑,对他也增加了一层信任。到了半夜张七十听到他嘟嘟囔囔说话,他起身把耳朵贴进他的嘴仔佃听仍然听不清。无意中耳朵触到他的嘴;觉的这么烫,用手模他额头发起了高烧。成年人持续高烧会引发身体多个器官衰竭,危机生命,严重的病人会很快死亡的!监舍的门虽然晚上不上锁,规定九点后不充许出去,战俘营区战俘夜间走动会被哨兵射杀的。他想到了群众的力量。把睡着的三十多人全部叫醒,给大伙说明情况。都是身处苦难中的人同病相连,为了战友的生命,没有有异意的。他把大伙组织起来后,全体站到窗门;听他一声号令,三十多人同时大声喊叫!半夜寂静的战俘营,突然响起几十个人的喊声,划破夜空使守卫一时间惊慌失措!值班的守卫从值班室跳了出来,像没头的苍蝇乱窜,找不到声音从那传出的。几个警报器同时响起,刺耳的叫声使营区气氛更紧张。临时高哨探照灯交叉着一道跟着一道,黑洞洞的机枪口跟着的探照灯光作着射击准备,整个菅区进入高度戒备的状态!一个挂手枪的营区长官,站在一块空地上听了一阵,弄清了声音传出的方向,带着卫兵来到他们监舍窗前。
问清楚了怎么回事,气的倒咽气。在他眼中死个把战俘不算什么,关键别出什么娄子,尤其别发生集体事件,类似集体逃跑;一次死亡五人以上,那他这个战俘营最高长官就别做了。战争年代,部队不会允许成建制的作战部队无所事事在后方。那就意味着他必须带着他的部队去前线,他现在可不愿意惹出麻烦。
他让通信兵叫医生,医生很快来了。看见战俘情绪稳定了他叮嘱了几句,觉的问题解决了,一边回走一也跟身边的说:“那个领头的共军,早晚一天不毙了他也叫他生不如死!”
医生拆开他的绷带,血把绷带和肉粘在一起;明显己经发炎了。医生一点点把绷带从肉上扒开,用酒精棉把发炎的地方擦净,重新包扎好了。
三个伤口都处理完了,天也蒙蒙亮了。医生挽起他袖子给他胳膊上打了针吃了药,收拾东西背上药箱走了。过了一小时,张连长明显觉的他刚才发烧烧的通红的睑,颜色逐渐退去,成了正常颜色。再摸他额头,温度正常了。
还和往常一样,早饭没吃完外面就吹起哨催着劳动。战俘吃的都是份饭,大部份人都不是太饱,还是有时是发霉的粮食,有时是硌牙的窝窝头,再干上体力活,所以战俘们都看上去像病人似的;骨瘦如材、面黄肌瘦走路摇摇晃晃。外面催的紧,再不出去就有韩国土兵进来推搡着往外走。战俘也有战俘的尊严,本来发的饭不够吃,不吃完半上午都顶不下来就饿了;战俘们吃是狼吞虎咽,三扒两口吃完外面一吹哨就往外走。
听着外面杂乱的声音越走越远,屋里时间像静止了一样安静。被俘送来战俘营两天了,张七十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从昨晚为了他发烧组织大伙和敌军看守作斗争,是有组织能力的人。也是为了战友生命,冒着领头被敌军看守迫害,争取战俘应有权力的人。昨晚他看到了人多有组织的力量,如果没有人组织,再多的人也是无头苍蝇,发挥不了凝聚力!他觉的应该相信张连长,共同组织大伙,和敌军看守作斗争,争取早一天带领大家,冲出战俘营,早一天回到自己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