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才下过雨空气中有股潮气,地面没有硬化,但是人工修整过,坑洼的地方聚着雨水。因为昨天晚上开始下雨,到现在雨才停,所以没有安排俘虏劳动,安排了俘虏放风。荷枪实弹的卫兵有目的的四处游走,监视着被俘人员一举一动,四拐角处黑洞洞的机抢随时准备射击。中朝两国的俘虏,仨仨俩俩懒散地在一起聊天散步。韩国士兵拖着走到营地中央,向正在散步的志愿军俘虏招了招手,比划着他安排在他们监舍,扔下他扭头走了。他被摔了一下又昏了过去。志愿军战俘一下围过来十几个人,大伙七手八脚抬起他进了监舍。
被俘人员监舍是能放两辆卡车的临时大房子,有点像库房,里面潮湿昏暗,进门能闻到一股霉味发臭,若大的房间只有两个小窗户。他们把梁国成放在通风的地方。从外面进来一个韩国兵,扔下一条破旧军毯。这个监舍里没有床,每个人都是一条敌军发了新军毯,顶下来上年的破旧军毯。辅一半盖一半,幸亏不是冬天,如果在朝鲜的冬天,只给一条旧军毯,若大的房间没有取暖的没备,不冻死也的冻残!梁国成一直昏迷不醒,用手放在鼻子上能感到呼吸。抬他进来的高个子志愿军战士,一口山东话的汉子,站起身向外走去。
“张连长你干什么去?”战士问“去找医生!”张连长找到医务室质问医生:“我们战俘要求起码的人道主义待遇!”
俩个医生只能从表情上看到张连长愤怒,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赶紧找来翻译才弄明白他的意思。作手术没打麻药,自知理亏,但是胜利者永远是没理也多三分理。
医生瞪眼道:“叫什么?叫什么?这是医院,要肃静!中国人没文化,没教养。刚作完手术,那能那么快醒来?”
翻译只翻了才作了手术,要等一会才能醒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没有翻他骂中国人的话。梁国成苏醒过来已经是半夜时分了。监舍内漆黑一片特别寂静,战俘都进入梦乡。他动了下身子,立刻感到痛彻心扉那种痛,不由的轻轻“哼”了一声。
“疼的厉害吗?”黑暗中有人问了一句。
梁国成昏迷着被抬进来到现在,自己身处那里,和什么人在一起,什么也不知道,又是在晚上什么也看不见。突然有人和他说话,吓了一跳反尔清醒了许多。想起了自己是战俘,不能随便泄露部队信息和自己的任务!
张连长大号叫张七十,意思他爷爷七十岁时他妈生的他。他山东聊城人,大个方脸,性格耿直,待人热情,即便是在战俘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带头组织起大伙,用群众的力量和敌军看守斗争,为战友争取战俘应有的权力。在这三十个战俘监舍里,他职务最高,也是所有战士的主心骨。韩国士兵把梁国成交给他们,他伤太重一直昏迷。张连长自然而然承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他问了医生梁国成昏迷的原因,医生告诉他刚作完手术,可是隐瞒了两处重伤没作;手术没用麻药。善良的他信了,一直守在他身边,当别人都睡了,依旧半依半靠着墙坐着,闭眼似睡非睡等他醒来。听到他呻呤急忙起身。
“饿了吗?”
梁国成没有回答。张连长明白新被俘的战士都谨慎,况且他被他们抬进来时昏过去的,现在醒过来是这样漆黑的夜晚,连人的面孔也看不清。
张连长伸出一只手道:“认识一下,我叫张七十,是xx师xx团xx营一连连长。说起来惭愧,在战役中被炮弹震昏过去被敌人俘虏的。”
梁国成只是礼貌的伸手和他握了握,从心里仍旧不相信他。
张连长看他握手有点勉强,清楚他心里没有完全相信他。笑着说:“饿了吗?今天晚饭是棒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