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炮手身边,他想指挥炮手等坦克靠近些再打,毕竟副射手一个人才能拎几发炮弹。天大亮了,已经能看清美国大鼻子了。李连长命令开火,机枪、步枪、喷出了愤怒的火舌,迫机炮像崩豆似的响成一片。他指挥反坦克炮手瞄准第一辆开了炮,可能是角度不对,肉眼都看到打中坦克,可是炮弹没爆炸,在坦克炮塔上划了一下飞离了方向。炮手和副炮手都倍感遗憾,扭头看他。其实战场一发不中目标是常有的。“没关系,瞄准它链条再打!”他鼓励他们道。
轰!这一炮打中了链条,链条哗啦啦掉下来,坦克原地转了半停了下来。坦克里的驾驶员、炮手、机枪手,从出入口跳出来,拼命回跑,被志愿军消灭了。敌人失掉一辆坦克的遮挡,后来步兵暴露出来空档,志愿军各种武器对敌杀伤了更大了。突然,敌人不知什么原因后撤退了。先是坦克枪炮齐射,掩护步兵撤退,后是敌阵地大炮掩护坦克撒退。李连长立即命令部队进入山洞,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打过仗的老兵都知道,战场上太静了,有时比有枪炮声更让人害怕,因为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李连长除了派了观测哨外,他趴在洞口,拿着望远镜一直在观测,不知道敌人搞什么花样,生怕发生什么变故,早发现、好应对。
奇怪的是敌人阵地突然冒出一面白旗,接着站起一个像个小军官模样的人。他拿着小白旗,对着志愿军阵地拼命摇着,慢慢站起身来,嘴里喊着什么,因为太远听不清。难道敌人要投降,又觉的不可能。有战士举枪瞄准,李连长制止了。渐渐走近了,终于看清像个亚洲人,说着蹩脚的汉语,要和指挥官讲话。
李连长刚要往起站,梁国成伸手按住他道:“你现在是最高首长,不能冒险!”
梁国成站起身,走出了阵地,李连长命令机枪作好掩护准备。
敌人军官看了看,肩上没有军衔:“请换你们长官说话。”
梁国成挺了挺胸,道:“有什么话跟我说,我代表我们首长。”
敌人军官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地说:“阵地前有这么多尸体,腐烂产生病菌影响双方士兵的健康。我们长官建议停战一上午,名自把自己士兵尸休处理。”
地前沿,因为敌军是进攻方,所以大部份是敌军尸体和器件。如果同意,就意味着充许敌军士兵随意在阵地前活动。如果防御少有不当,有被敌军趁机夺取阵地就可能。
他想了一下,对敌军军官说:“这个事情太大,我要汇报一下。”
敌军军官摊了下手,扭身找了地石头坐下,掏出香烟抽了起来。
“不知死活的家伙!”梁国成一边往回走心里骂道。
梁国成把敌军官的要求报告了李连长,他也没了主意,在过去是根本没遇见过这种事。他把敌军官要求用步话机报了上级首长,很快上级首长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自己换防部队伤员、牺牲战士也要抬要抬下山,同意了敌人停战一上午,严厉指出,加强警戒以防敌军突袭阵地。
梁国成再次去了阵地前沿,把上级首长同意停战传达给敌军官,并且约定上午八点一下午一点双方停战。停战生效后,李连长安排梁国成带几个战士,帮肋山上部队把重伤员抬送到下山路口。这时他才看到,后山昨晚上山的路上,血内横飞,散落在四处的残臂断腿;他心里清楚:这是换防部队留下的,白天敌人炮击太过频繁,无法收拾安葬牺牲战友。他返回阵地,前沿几十个穿军服,戴白袖标上面印有红十字忙碌的搬运尸体。他心里突然涌出一种不平衡,觉的中国人太善良了,如果同样我们提出停战,他们不一定同意!
敌军官又出现在阵地前沿,这次好像胆子比刚才大了,可能觉的中国人更有信誉,直接走到了志愿军阵地能听见他说话的距离,说:“我们长官想把打坏的坦克拉走,这东西几十吨重,一般机具拉不动它,要用坦克拉,希望贵军别误会。”
阵地前除了今天打趴窝的一辆外,还有昨天战斗打毁后两辆。李连长觉的这是废铁一堆,还挡着观察敌人的视线;点头同意,回头命令反坦克炮手作好战斗准备,以防敌坦克后面藏着步兵突袭。战争其间总是这样,谈判双方不管有多少承诺,完了双方都小心翼翼,担心对方变卦自己方遭受损失。现在志愿军方作好了战斗准备,敌军方也同样作好了战斗准备,无数机枪火炮也对着志愿军阵地。轰隆隆、坦克机器轰鸣着开了上来,可能是担心志愿军误会,坦克屁股朝前,炮口背对志愿军阵地开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