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觉的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见过小雨这么漂亮的姑娘。他从十四岁参军,戎马生涯这么多年,大部份时间在山里,见过的女人,也都是村里辛苦劳作,不加任何修饰,蓬头垢面穿着大衣襟挽裆裤,觉的邋里邋遢没有女人味的女人。部队医院和后勤门部门,也有很多年轻姑娘,她们和战士穿的一样的军装,除了工作不同,行军打仗,风里行雨里来,风餐露宿是没有性别区分的。胡玉现在看小雨,虽然也穿着军装,掩饰不往天生带着一种秀气,小雨因为刚才呕吐,白净的脸上显的有点惨白,更显的两只大眼睛像聚着两汪泉水似的清彻;细腻的皮肤像能像能挤出水似的。胡玉本来不大的小眼睛眯着一条缝,偷偷看着小雨。心里也在为自己鸣不平,参军这么多年,快五十岁了,如果在村里,都应该是有孙子的人了,还玩着单奔。他突然脑海里崩出个想法,自己如果能娶上这样的姑娘作老婆,也不白活这一辈子;可是转尔一想,又觉的想法可笑不太可能,人家姑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又是大学毕业的医生,怎么会看上他一个不识多少字,土了吧机的当兵的呢?转而又觉的:自己现在是军长,手握几万人武装力量,如果将来授军衔,怎么也应该是将军,为什么不可能呢?他脑海里反复逐磨,越想越觉的自己的优势能娶小雨,越想越觉的小雨会答应嫁给他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小雨别有对像!
小雨熟练的为胡玉诊治,女人的细心使她能感觉到胡玉在偷看她。她本来就不喜欢他,现在更增加了几分厌恶。她为他听诊、量体温,确定他只是感冒引起的高烧后,给他打了退烧针,输上了液体。胡玉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小雨,当小雨解开他前胸的扣子,用听诊器检查他心肺的时候,他注意看了小雨细腻皮肤的小手,闻到她手上发出的淡淡香味。他觉的是他活了这么大,第一次闻到的女人味。他觉的自己大脑一阵发晕,几乎都要伸手抓小雨的手了。机灵的小雨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闪了下身,说:“很快就退烧了。”小雨一说话,露出一嘴珍珠似的雪白牙齿。胡玉下意识的一只手捂住了嘴。在他的记忆里,当兵这么多年,大部分时间在山里,也是没条件,从没刷过牙。只是这次回国作手术,才在医生的劝说下开始刷牙;也是在这时侯才注意到,他的牙又黄又黑。
“坐吧,小鬼。”这是部队首长对年青战士的习惯称呼。
小雨要看着输液器,只能坐在他对面:“谢谢首长。”
胡玉现在特别想知道小雨的情况,又不想失去首长外架势,拉着声调问:“多大了?”
“二十二了。”小雨低着头,玩弄着自己辨稍。
“该成家了?”胡玉问着话,眼睛盯着小雨,想从小雨睑上看到反应。又问:“有对像了吗?”这是胡玉最想知道,也是最怕知道的。
这是五十年代年青姑娘最忌讳的话题,小雨羞涩的低着头,红着脸:“没,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胡玉追着问。
“有,叫梁国成!也在朝鲜服役,x&039x军的。”小雨低着头,羞涩地说。
胡玉的心一下降到了冰点,嘴里像含着块猪油,吞下去是腥的,含着往嗓着里滑。突然又想起来,觉的好像听说过这么个人。问小李:“我们军里是不是有梁国成这么个人?”
小李笑了:“一年前分来的大学生,还是您从志司把他带回部队的。现在在炮团。”
胡玉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想起了高高个子,帅气的梁国成。他完全没有了自信,甚至有些沮丧。他清楚他和梁国成比较,一没有高大帅气的身材,二没有他漂亮的脸蛋,三没有他那么年青。他下意识的摸了下脸,心里又觉的,如果他没有这么多年在部队,趴冰卧雪,风餐露宿,在城里风吹不到,雨淋不着,也可比他更帅一点的帅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