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国成忙敬了礼,高声答道:“我是山西人,在校大学生,响应党的号召,应征入伍的!”
胡玉笑了,对从后面过来的政委李博儒道:“咱们军几万人,第一个大学生。”
李博儒笑着点点头,俩人扭头往吉普车走去。
警卫员对梁国成说:“你上我们的车。”
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出了针松林。梁国成坐在后面敞篷的中吉普上,觉的是前线部队,心里一阵激动。但是前线有多远,作战部队在什么地方,他根本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他只觉的耳边风呼呼的响,身上一阵阵发冷,因为他的棉衣在前面救人挖洞时,烧扯成了一条条棉花外露的。汽车跑了两个多小时,在军司令部停了下来。胡玉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叮嘱警卫员带梁国成去军需处换新衣服,然后送他去炮兵团,交给刘团长。警卫员带他换了衣服,上了车,汽车又向前开了一个多小时,能听到前面传来隆隆的炮弹爆炸声了,他心里又紧张又兴奋。他俩人下了车,来到一处临时搭建的指挥所,因为炮兵流动性大,指挥所是临时塔建的。警卫员把梁国成带到刘团长面前,介绍情况。刘团长正和几个团部干部围着一个木条钉的桌子看地图,头也没抬,对参谋长说:“把他留团部作参谋。找个人带他到处走走,熟习下这里情况。”下午安排了一个和他岁数差不多,爱说爱笑自称是老兵的侦察班班长带他。他给他讲了自己十七岁参军,国内解放战争打了两年,现在到了朝鲜一年多了,立过一次功;过去家里没一个有文化的,名字叫刘一田,希望家里有田有地。解放了,要入朝参战,是政委给他改了名叫刘援朝。家里给他找了媳妇,父母也岁数大了,现在最想的是早些打完仗,回家娶媳妇孝敬父母。刘援朝一边走着,一边滔滔不绝给他讲着。梁国成饶有兴趣听着,他现在最大的心愿是看到大炮。他没见过大炮,在他心里大炮应该是特别高大,炮筒长到他想像不到的长度。一直走到大炮跟前,刘援朝拿开遮盖的树枝,看到大炮,他有些失望,大炮没他想像那么高大雄伟,而且锈迹斑斑。
梁国成用手搓着炮身上的铁锈,失望的看着大炮,问道:“这是咱们军的大炮?”
李援朝拍了拍炮身:“咱们军的宝贝,全在这了!”
“都锈了,像一堆破铜烂铁。”
李援朝不高兴了,直着喊着喊:“这炮是我们军在国内解放战爭中从国民党部队缴获的。解放战争三年,来朝鲜一年多了,立下了赫赫战功!你说它的破铜烂铁?”
梁国成也觉的失了言,解释道:“看见它锈了,随便说一句。”。晚饭后,梁国成入朝几天来,终于有时间坐下来给小雨写信。他了把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对她的思念;当然是报喜不报忧的流水帐似的写了几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