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是梁国成入朝以来最惬意的几天,没有具体工作,没有压力。他的工作定位是参谋,具体是侦察参谋;因为大学生当兵享受干部待遇,实际上就是炮团的侦察兵。所以每天上午他在团部熟习,下午李援朝带他去熟习部队的情况,给他讲侦察敌情要掌握的基本知识。这一天,早晨起来照样来到团部,突然觉的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电话一个接一个响个不停。他问参谋处肖科长,肖科长瞪了他一眼没说话。他觉的是这里的一份子,应该做点工作。可是没人给他分配工作,他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站在屋子里显的特别碍事,像是个多余的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轻手轻脚的走出屋子,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口寒冬的冷空气,想让自己大脑清醒一些,为什么大家都在忙,而他是个闲人,没有工作,是做错了什么,还是另有安排?正在烦脑的时侯,看见李援朝跑步进了团指挥部,过了一会又出来,对他招了招手说:“别说话,检查一下武器,跟我走!”他俩先去厨房带上己经准备好的干粮袋,出了树林,向不远处的公路走去。
公路上汽车一辆接一辆,远远的就能听见马达轰鸣声。李援朝站在马路边上,伸手拦住一辆汽车,和司机说了几句话,招手叫梁国成俩人上了汽车后马槽。因为是白天,汽车为了躲避美军飞机轰炸,开的飞快,加上战争时期都是临时公路,凸凹不平,一路颠簸的人头昏脑涨。李援朝好像没受到影响,汽车开了一阵,从挎包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看。梁国成想问他,觉的起码应该告诉他去那里,做什么。可是一问他,他就用手指一指车上其它的战士,把一根手指头竖在嘴上“嘘”一声。
汽车一路狂奔,到了天刚黑时,李援朝站起身拍了拍车头顶,汽车停了下来,他俩人从车上跳了下来。下了公路,因为现在是一年中最冷的季节。空旷的田野里,长年积雪,脚一睬下去,没过膝盖,拨出这只脚,那只又陷了下去。白雪皑皑根本看不见雪下面地平不平,如果有个坑,踩上去一条腿陷了进去;如果大些的坑,整个人陷了进去。月亮升起来,俩个人累的气喘嘘嘘的并没有走出多少里路。朝鲜战争时期一般战士没有表,李援朝抬头看了看月亮,又看了下自己的影子,估计有十一点了。再这样走下去,到天明时到不了预定地点。他四下看,见不远处有一片灌木丛,招呼梁国成向灌木走去。一人高的灌木丛,下面杂草纵生,风刮过来的积雪在这里挡住了去路,这里的积雪比别的地方更厚,人踩上去一下陷到了大脚根。李援朝让他休息一会,他从腰里拿出一把缴获的美军军刺,进了里面。过了一会,抱着一捆藤条出来。似乎早有准备,从衣兜里拿出几根细麻绳,把藤条砍成一段段,然后扎了起来。梁国成根本看不出他扎什么,想帮忙又插不上手。只见他熟练地把差不多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