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大风吹过,扬起雪花扑在焦团长脸上,他一下醒了。人在心里有大事或者有大的压力的时侯,看似睡觉,打着鼾声和睡着了一样,脑子里怯像过电影一样,过着白天遇到的事情,所以一遇到那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立醒来。他划拉掉身上的雪,顺手抓了把雪在睑上使劲搓了搓,觉的大脑清醒了许多。他想站起来,冻僵了的腿怎么也不听指挥,努力站了几下,又坐在了雪地上。只好揉双腿,先揉两个关节再揉小腿揉了一阵,觉的发了点热,才慢慢站了起来。看了看横七八竖睡着的战士,全部被积雪盖者,看不见人,只能看见一个个人模样的小雪堆。他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大家睡了两个小时了。他觉的不能让这样睡下去了,他自己睡了两个小时腿冻的没知觉,到后半夜温度更低,如果让几百人就这样睡到到天明,会有人冻死的!况且每人脚上两个冰陀子都没去掉,就是不冻死明天也不一定能走路了。他开始找带兵,因为大家都是蒙着头睡觉,他一个个揭开被子找人。找到第一个,他帮他揉揉腿,然后拉他起来,走一走,俩人一块再找。等把带兵的找齐了,他看到大家都一脸的不高兴,弄不清半夜把他们叫起来干什么,一个个冻的缩着脖子,搓着双手等说话。
焦团长站在大伙中间解释道:“大家看到了吧,我们自己才睡了两个多小时,腿冻僵了,脚也没了知觉,让战士们再这样睡下去,到天明,会有人冻死的!”
王排长问道:“现在怎么办?”
焦团长道:“把大家全部叫醒,活动活动,走一走。”
“然后呢?”王排长问:“总不能坐一夜吧?”
焦团长答道:“让战士们分头找些树枝木头,把火生起来,先把脚上的冰陀化掉,要不然脚冻坏了,走不了路了。然后围着火堆睡觉,不至于冻死人。”
王排长还要说什,焦团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这是命令,马上执行!”
战士们睡的正香,迷迷糊糊被叫醒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满脸不高兴,嘟嘟囔囔,有的还骂骂咧咧。有的战士干脆不理这茬,躺下又睡了。没有一点办法,又不能发火。王排长把梁国成叫醒,告诉他实际情况,他没吭气,抓把雪搓了下脸,活动了下身子,起身去找柴火去了。王排长左右看了下其它车厢带兵的,也是很无奈的没叫起来几个人。等了一会,梁国成抱着一抱枯树枝树秆、玉米秸秆喘着气回来了。王排长高兴的接过柴火和梁国成一起堆成堆,点着了火。火光瞬间照亮了山凹,各个车厢被叫醒的战士看到火光,都围了过来。先到的蹲着围着火围成一圈,全身都能烤到;后到的只能站在别人身后,伸出双手烤着。
很快王排长和梁国成被越来越多的战士挤出了圈,梁国成转身又要去找柴火,王排长也跟了去,其它带兵的见状也分头去找柴火了。时间不太长,整个山凹里着起了几十堆火,远远望去像火龙似的。
火堆多了,人也分散开了,后面叫醒的战士,也围了过来。在狂风暴雪零下三十多度的夜里烤火也是难事,虽然年青人身体壮回复的快,只一阵脸上就有了红晕,后背又觉的特别冷;反过来烤了后背前胸又冷,尤其是两个冻成大冰陀子的脚,放在火边雪很快化了,因为冻的时间长了,怎么也暖不过来。有的战士脚离火堆放的太近,鞋底烤糊了,脚还是没有什么知觉。渐渐的战士们烤着火,又都睡着了。
清晨五点多,焦团长被冻醒了。火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都灭了。昨晚战士们围着火堆睡,火烤化了雪成了雪水,不知不觉的流到位置低些的战士身下结成冰,把战士和棉被冻在一起,上面又盖上了一层雪。他命令集合时,冻住的战士站不起来。带兵的帮着砸开冻,身上挂着冰浚片哆哆嗦嗦的排在队伍中。点名时发现,有俩个伤势重的战士,不知半夜什么时候己经牺牲了,身体也己僵硬了。部队出函洞的一点安全的喜悦,像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泼下似的,一下降到零点,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