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成想了一下,说:“先挑三十个志愿者去后面灭火。”
王排长知道自己说话比梁国成有份量,接过话茬问道:“有志愿去灭火的吗?要三十个人。”
所有人都有一种紧迫感,现在终于有人下了命令,这是生的命令,也是生的希望。没等王排长说笫二句,呼呼啦啦站起了好些新战士。”
焦团长没有忘记自已的职责,他说话就是命令,担心救火没人指挥,说:“一、二车厢带兵的同志,带志愿救火的过去指挥救火。”
“两个车厢的同志编成一组,站成两排,从塌石上方顺着斜坡往下传递,主要是石头,土先别管它。上面土石挖开一个和外面的通口容易一些,先让新鲜空气进来。”梁国成安排到。
“一、二车厢的同志按梁国成说的,马上动起来,开始干活!”焦团长说话有权威信。
梁国成接着说:“最好一个小时倒一次班,要不然没劲了窝工。”
焦团长看着梁国成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安排挺满意。他从手腕上脱下手表,递给梁国成:“你掌握时间。”他知道新兵不会有表,带兵的都是排一级干部,上级不会配发手表,整列火车可能就他一只表。梁国成看着手表,不知该不该接。在五十年代,这是奢侈东西,除了官员,就是解放前的大富商,大部分贫苦家庭都没见过。民间有些办法的人家,好一些的也是怀表,根本没有手表。他知道焦团长把手表给他,是认可了他的想法,对他现在的安排的肯定。可是面对这样贵重的东西他又有些犹豫。王排长看出了他的心思,接过表拉着他的胳膊给他带手腕上。梁国成对自己的指挥几百人信心并不是太足,怕有什么闪失,拉着王排长顺着塌下堵住的石土斜坡爬了上去。他拿火四下照了照,上面塌下的大大小小的石块像座山尖,杂土大部分都从石缝中漏了下去,只有石块裸露在外面。他安排按车厢的人顺着斜坡站成两排,先别管杂土,土会顺着石缝露下去,把能搬动的石头一块一块往下传递,尽量传的远一点,工作量大,以防堆不下,二次搬运。一、二车厢的战士很快排成两排开始往下搬递石头了。梁国成担心大家不会听他这个新兵的,一直拉着王排长壮胆,自已也没想到安排这样顺利。其实所有困在洞中的人,尤其没有经过战场生死考验的新兵,最关心的是怎么安全的、尽快出去,没人关心谁指挥。
梁国成松了口气,借着火光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己经下午一点了,他们在洞里己闷了四个多小时了。他有点不放心火车后面,不知灭火的情况怎样,拉了下王排长,俩人从斜坡上下来,向后快步走去。其实年青人就是这样,你只要放心的给他工作,让他负责,他就会担当,尽最大的力量力求把事情做的最好。
当他俩来到车后,烟务笼罩着整个半节函洞,熊熊大火依然燃烧着,过来的几十个战士都在那站着,很无奈的看着大火,有点束手无策。梁国成有些不高兴:“怎么还没动起来?”
带兵的急忙解释:“这么大的火,人靠不过去,没法下手。”
梁国成不满意的摇了摇头没说话,径直向前走去。他围着车厢转了一圈,木制的车厢顶已烧塌,木板的车厢烧的七零八落,有的已经烧成灰。他从另一节车厢趴上了车顶,从火小一些的地方跳了下去,大火烤的他浑身像着了似的难忍,烟呛的睁不开眼。他揉着眼从指缝处看到一处火也烧过的地方,木板已成炭,他用棉袄袖子垫在胳膊上,双譬同时使劲,一下把车厢的半边木围推开,烧成炭灰的车厢木板落了一地,火星四溅。他也从车厢跳了下来,一边用脚踩着火星,一边对惊讶的看着他的战士们说:“现在人能上去了,只要能灭火,该拆的拆,反正也不能用了。”
俩带兵的首先带头上了车,新兵陆陆续续跟了上来。
梁国成最担心的还是前面的挖掘,如果不尽快和外面挖通,让新鲜空气进来,空气会越来越稀薄,人会呼吸急促,全身无力,甚至会晕倒。他和王排长急匆匆顺着铁轨向车头走来,到了跟前,看见先前安排的一、二车厢的人还在干活,传递石块,可是明显的速度比刚开始慢了下来。他有些不高兴,抬手腕看了下手表,才过了四十分钟,还没到原先设想的换班时间,问最下面的战士:“怎么这么慢?”那个战士没说话,用手指了指上面,意思是上面传的慢。粱国成没再问,顺着斜坡爬到了顶端,立刻感到了潮湿闷热,浑身不舒服,呼吸也急促起来,额头很快渗出微微的汗洙。最上面挖掘的战士已经喘着粗气,大汗淋淋这是空气不流通的缘故。他觉的自己刚上来,就有这样的感觉,在上面挖掘的战士,己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