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像对梁国成,更像对所有人说:“后面车厢着着火,我们都在车头前面,根本威胁不到大家的安全;况且,如果我们决定了从前面挖,还能多少照着亮,为什么要先灭火呢?”
梁国成怒气还没消,瞪着眼像吵架:“现在函洞两头都坍塌堵上了,新鲜的空气进不来,后面车厢的火是靠空气助燃,等把空气燃尽了,这么多人不就憋死了。
梁国成这些话,大部分人一脸茫然,没有几个人能听懂。
从没上过学堂的焦团长,只是当兵后扫盲才认识几个字的他,怎么也不相信火是靠空气助燃,更不信空气能燃尽。他特别生气,一个刚入伍的新兵敢这样和他顶嘴,还说些谁也听不懂的道理;更生王排长的气,把他认为不着了四六,的弄来开会,尽说些丧气话,简直就是扰乱军心,如果在战场上他会亲自枪毙他的。
“哈哈!”焦团长一阵冷笑,“笑死人了,火是靠空气着的,气能烧完把人憋死,谁信!”最后那句,他是发着狠说的。
王排长看谁也说服不了谁,往前跨了几步,走到焦团长面前,“让他说说他的道理,也可能有他的些理由,毕竟他是大学生,受过高等教育。”这一路走来,他喜欢梁国成的性格,也相信他说的理由,虽然他也弄不明白火为什么靠空气燃烧的。
焦团长扭头看了看大伙,因为听不懂都一脸茫然,眼睛里充满着焦滤,都为自已的生命担忧。他不想再无聊的争吵,尽快商量出一套可行的办法,开始挖掘,只有开始挖掘大家才能觉的有生的希望,才会有动力;当大家把主意全集中到挖掘,才不会出现骚乱。
焦团长不耐烦地说:“让他说。”
梁国成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人群中间,面对着焦团长说:“比如,咱们家带灯罩的煤油灯,玻璃罩是挡风作用,上面的孔是通气用的,如果把上面孔堵上,很快灯就自己灭了,所以说火在燃烧空气。现在函洞两面都被塌下的石头杂土堵上了,空气进不来,后面大火在燃烧空气,我们几百人呼吸,很快空气会用完,到那时大家不都憋死了。”
焦团长虽然听的似懂非懂,可是觉的有点道理,说:“那,你说怎么办?”
梁国成听见焦团长的口气信他了,显的很高兴:“把人分成两组,一组去救火,一组挖掘,挖掘的这组,再分成三到四个组,轮班挖,休息的人尽量坐着别动,能减少空气的用量。”
“从前挖,还是从后挖,怎么挖,我们没有工具怎么办?”
梁国成接着说:“我觉的应该从前挖,因为后面是美军飞机炸塌的,落下的土石一定多;前面是轰炸震塌的,石土应该比后面少。再说,我们是要去前线的,如果从后挖,就算挖通这么人要翻山,也不知道这山有路没有。至于怎样挖,我觉的应该从塌下的石土上方挖,底下的面积大,上面的面积小,尽快的挖开个口子,让新鲜空气进来。”
“我觉的这样行。”梁国成话刚停下,王排长加了一句。众人的目光转向焦团长,等他决断,他必尽是整个火车最高首长。
“哼,”焦团长看大家都倾向梁国成说法,虽然他有一万个不愿意把指挥权给一个二十出头的新兵、毛头小伙子,只好随大家,说:“让他安排,你跟着他,别弄出麻烦事来。”
王排长走到梁国成跟前,对他说:“首长把指挥权给了你,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我们全听你指挥。”
当把几百人的指挥权,交给一个从没指挥过部队的青年学生,他突然忐忑不安,有点不知所措。虽然刚才和焦团长争论时,讲了那么多理由,心里也策划了几套方案,可是真正让他全面指挥,又不知从那里开始。他头上立即渗出了汗洙,手心也出了冷汗,双手不停的搓着。他从小上学,一直到当兵,从没指挥过什么人,现在看靠洞壁坐着黑压压的几百人,和带兵的都拿眼晴直耵盯看着他,他大脑像断电似的突然出现了空白,续而又出几个方案。他急速的理着思绪,他担心自己是新兵,没有权威性,大家不听他指挥;又担心自己的方案大家不认同。他眼睛看看焦团长,又凄怜的看看王排长,王排长明白这是想得到他的帮助。王排长笑了,他看出了梁国成的纠结,简直就是他第一天上级首长宣布他当排长,站在全排战士面前想讲话,又不知从那说起,脸憋的通红的复制。王排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对说:“别急,捋了一捋,按你的思路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