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入朝在当时中国还没有对外宣布,在国内己经不是秘密。大学生参加志愿军,今天离校,在学校也不是秘密,虽然学校没组织欢送,全校师生还是不约的早早来到校门前默默的送行。小雨早早起了床,刻意打扮了一盘,在学校里学生只能穿学生服,不允许穿便装,她今天顾不了那么多,她要自己与众不同,要让梁国成在众人群中,能一眼认出她来。她擦了粉,画了眉,抹了口红,戴上有蝴蝶节的发卡;穿上浅红色的套裙,米黄色的呢子大衣,半高跟的黑皮鞋。一直到同屋的同学催她,才急冲冲的跑下了楼,她们一路小跑到了学校会议室门前,看到这里己经聚集了这么多些师生。会议室大门紧闭,她知道参军的同学已经进了会议室了,她隐隐听见里面有人在讲话,讲注意事项。她后悔自己出来晚来,如果自己别光顾打扮,也许在他们进会议室集合前能见一面。她拼命往前挤,怕他出来来不急和她告别。
这时学校大门外传来汽车鸣笛声,学校大门打开,一辆旧的美式卡车开了进来。小雨听到会议室里面一阵凳子响声,接着走出一个解放军军官来。他站在会议室门前空地上,大声喊集合,梁国成他们二十几个入伍的大学生杂乱的跑了出来。他们你推我嚷,嘻嘻哈哈,聊天的,打闹的、解放军军官皱起了眉头,大声喊道:“不许说话,集合啦!”
这些从小生长在富裕家庭的学生,根本不懂部队的制度,听到集合不知该怎样,都楞呆呆的站在那里。代兵的战士,又好气又好笑,道:“排成两路纵队。”
等他们站好了,代兵的干部道:“立正!稍息。你们现在是解放军战士了,不能由着你们自己的性子了。要一切行动听指挥!现在上车,向右转,齐步走。”
看着梁国成排着对向汽车走去,小雨急的疯了似的,拼命跳着高,晃动着手里的手绢,想引起他的注意。他看见了小雨,他在人群中看到小雨,可是不能走出队列与她告别,只是对她摇了摇手,走到车前被先上车的同学拉上了车。汽车很快启动了,车上的人不约的同时向后摇手,作着最后的告别。汽车缓缓出了校门,加速开走了。小雨一只手晃着手绢,拼命追着汽车,一直到看不见汽车了,才气喘着停下了脚步。蹲在地上哭丫,她哭的很伤心,身体一抽一泣的。她恨那个代兵的不近人情,没让他和她告别。她也恨梁国成,只对她摇了摇手就上了汽车。她也恨自己出来太晚,虽然昨天晚上她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了,告别总是应该的。
汽车上了公路,加起速来越跑越快。梁国成没坐过卡车,刚上了车,觉的视野宽了,看的更远,远处几里地都能收在眼底。他觉的好玩,站在车头马槽边,张开双手,好像要拥抱自然,一切都在他的胸怀里似的。数九寒天,坐在卡车里,起吗相对走路的人,有五级左右风。只一会他觉的手指和脸都疼,他睁开眼,手都冻僵了。他搓了搓手,回头看,大家都蜷曲的靠马槽坐着,他也学着别人,把双手捅在袖子里,坐下了。这辆经过战争年代的旧汽车,虽然整修过,但总是有毛病,开着走一段,就的停下来,开车的战士下来修一下,然后再开,开一段,又得修一阵。等他们到了兵站,已到中午了。
兵站是在诚边一座大的四合院里,像是过去的镇公所。门口两个大石狮,四上的台阶,黑色的大门,上面两排铁钉。里面一色的青砖辅地,正房三进五间大瓦房,两边厢房一进三间。代兵的把他们代进院里,里面已熙熙嚷嚷了很多人,大部份的穿便装的新兵,少数穿军装的,他知道穿军装的,都是代兵的首长。
代兵的把他们引进院子,就忙的和其它代兵的打起了招呼,这时他才知道他是个排长,姓王,排长是个多大的官,梁国成并不知道。他们二